看著朱子昊勉強吃了幾勺粥後,又搖了搖頭躺下了。高氏擺手讓丫鬟們都退了出去,她半躺在兒子身邊,一邊輕拍著他的後背一邊問道:“你那日給孃的頭髮確定是從你哥屋裡拿回來的嗎?”
朱子昊困的都睜開不眼睛了,但還是十分乖巧地回答:“是啊,我從匣子裡拿出哥哥的梳子,可是梳子上很乾淨什麼都沒有,我就梳了兩下自己的頭髮拿回來給孃的。”
高氏一聽眼前一黑,險些暈死過去,頓時忍不住給了自己兩巴掌,恨自己說話不明白,讓孩子想錯意思著了道了。朱子昊強撐著擰過頭來:“娘,你怎麼了?”
高氏淚流滿面地摟著他:“娘沒事,娘想到治好你病的法子了。你先睡覺,娘給你求方子去。”朱子昊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高氏也顧不想得儀態,又快步跑回了屋子,趕緊寫了封信又讓陪房送高家去。高夫人看了信,沉吟了片刻,在信裡寫道:聽仙姑說解除法術比下咒還要難些,最損精氣神了。可事關外孫的安危,我少不得明日豁出臉面替你去求上一求,只是上回那五百兩銀子都給仙姑做法使了,還得再送一些來。”
將信遞給陪房,高氏坐在看著自己鎖銀子的匣子發呆,自己家一年比一年艱難了,可排場卻越來越奢靡,若不是沒法子,她也不願意從中賺閨女的私房錢。略微內疚了片刻,高夫人又以外孫以後繼承爵位有大把的銀子花為藉口安慰自己,瞬間將內疚拋到了九霄雲外。
高氏很快讓人送了五百兩銀票,高夫人也不管家裡的事了,坐著馬車去了郊外,又花了一百兩銀子求了張符紙來,親自送到鎮國公府,按照那道姑的說法燒了後拿那灰燼沖水給朱子昊灌了進去。
雖然鎮國公府因小少爺的病情為過年的喜慶氣氛打了幾分折扣,但是徐家此時卻熱鬧的緊。徐鴻達三兄弟按照在村裡的習俗,歡天喜地貼對聯、貼門神,又在徐婆子的屋裡貼上青青親手畫的年畫。
徐澤天、徐澤寧、徐澤然三個裝了一兜零碎的鞭炮,哀求著徐澤浩放給他們看。徐澤浩將鞭炮插在雪地裡,點上香,幾個孩子連忙捂住耳朵,連數三聲就聽“砰”的一聲,鞭炮炸的雪花四處飛濺,徐澤天三個興奮地連聲叫好。
徐澤浩又插上一個鞭炮笑道:“澤天、澤寧,你倆也來點個。”徐澤天打小村裡長大,徐澤寧也一直在村裡過年,每年都看那些男孩子放鞭炮,因此也膽子大的很。徐澤天學著徐澤浩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點上鞭炮,只看那煙一冒,立馬掉頭就跑,沒跑兩步就聽見“嘭”的一聲,逗的徐澤然哈哈大笑。
男孩子愛鞭炮,女孩子則愛花。沈家裡新得了幾匣子宮制的絹花,沈雪峰連忙要了兩盒給朱朱送來。此時朱朱將絹花開啟放在徐婆子屋裡的炕上,丹丹和藍藍兩個雖然才三四歲,但正是臭美的年齡。兩個人拿著花使勁往頭上按,只是年齡小,又梳不起來頭髮,自然插不進去。
青青笑著叫人拿來一些卡子,給兩人別了一腦袋的花,兩個小丫頭拿著銅鏡看了半天,樂的又笑又跳,看到人就問自己美不美,逗得人哈哈大笑。
三個兒媳婦圍著徐婆子一邊說著笑話一邊吃著桌上的零嘴。徐婆子忍不住說起過去的事來:“以前咱家在村裡算是富裕的了,過年時候雞鴨肘肉樣樣不缺,鎮上賣的糖塊糕點咱家也有。村裡的人都喜歡先來咱家拜年,抓一把糖塊,喝一碗糖水,和咱家親香的還能拿兩塊點心走,誰不說咱家日子過得好。我當時還琢磨,咱家在村裡的日子已經數一數二了,那些大富大貴的有錢人家也不知日子是什麼樣子?”
看見兒媳婦們都笑,徐婆子也笑道:“如今咱家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但也出了官老爺了。單說這過年,你瞧瞧這桌子上又有核桃又有松子、還有七八樣果脯、十幾樣點心,孩子們託了她大姐的福還有宮裡的花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