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峰道:“我雖不是外地人士,但是我沒成家啊, 我也有假期。我想著和同一年的進士一起上任比較好。”
看見兒子一臉坦然的說自己沒成家,沈夫人慪的快要吐血了, 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戳他腦門:“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沒成家, 我看你這幾個月哪也別去, 我前幾天也相看了幾家姑娘,內閣首輔孫大人的千金博學多才;禮部尚書王大人的嫡女,是個溫柔的好姑娘, 今年剛剛及笄;昌樂侯家的姑娘性格開朗,活潑嬌俏。明日你去參加恩榮宴, 等後日我在府裡給你擺個宴席,把這些姑娘都邀請來,你趁著拜見各位夫人時候也順便瞧一眼。兒啊, 你今年都十八了,萬不能再拖了。”
沈雪峰笑嘻嘻地應了聲好,又說:“就是有心儀的姑娘也不能幾個月內就成親,我還是要出去轉轉的, 我都和徐狀元說好了,等他們家啟程我就跟著去。”
沈太傅捋了捋鬍子,點頭道:“昨日我叫人把徐鴻達從鄉試的考卷都整理出來看了一遍。他鄉試時考的平平,答的策問十分中庸,只有一些想法還算新穎,估計因為這才勉強沒有名落孫山。而他似乎也有自知之明,連續放棄了兩屆春闈。今年的會試上,他的答卷十分出彩,策問每一句內容都言之有物,沒有一句虛話空話,可見是個十分務實的人;殿試上,許多進士的文章以歌功頌德為主,而徐鴻達嚴謹地分析了當朝形勢,並提出十條建議,可見他不是那種須臾拍馬之人,皇上十分欣賞他的才華和性格。若是他邀你一同前往,你只管去就是。”
沈夫人聞言有些稀奇:“我聽說這徐家也就往上三輩才有個秀才,勉強算個耕讀人家,他哪裡學的到這麼多東西。”
沈太傅道:“曾經的太子少傅李元明你可還記得?盛德五年時告老還鄉後,在他家鄉的玫城縣學裡當院長。他曾上了個摺子,說玫城有個道長,十分博學多才,堪稱大儒,因此向皇上舉薦賢才。當初皇上也派人去招攏那個道長,誰知那個道長卻以不願意受拘束為名推拒了,聽說這徐鴻達這六年便是跟那道長讀書。原本我對李元明的說辭並不十分相信,如今看來倒是我淺薄了,短短六年時間能教出這樣一個學生,那個道長確實好學問。”
沈夫人點頭笑道:“如此說來,這徐狀元倒是有造化的。”她溫柔的看著小兒子:“後日的宴席,我也給徐家下個帖子,請他全家一起過來坐坐。”
沈雪峰連忙起身向母親躬身一禮,略有些撒嬌道:“那母親可照應好徐太太和徐家的兩個姑娘,別讓人為難了她們,否則我和徐狀元可不好交代。”
沈夫人微微一笑,看著兒子的眼神帶著些寵溺:“自然的,只是她們出身貧寒,乍一來咱們這樣的人家裡,怕會不自在。”
沈雪峰搖了搖頭,言語間對徐家十分推崇:“這徐太太也就罷了,難得的是徐狀元的兩個女兒,母親見了一定吃驚。”
“女孩兒。”沈夫人心中一動,難道是瞧上人家姑娘,才成日裡往徐家跑。沈雪峰不知母親高估了他這個吃貨,一味笑道:“徐家大姑娘做的一手好羹湯,原本我覺得祥瑞樓的蟹粉獅子頭最好,可和徐大姑娘的做的一比,那可差的太遠了;徐二姑娘不過九歲的年紀,卻畫的一手好丹青,他家書房那掛的那幅畫就出自這小女孩之手,我看可不比我爹那些藏品差。”
沈太傅聽兒子說一個小女孩的畫比自己的藏品好,當即惱怒地冷哼一聲,留下一句:“不知所謂。”就甩袖子走了,而沈夫人的心思全落在了徐狀元家的大女兒身上。小兒子那麼喜歡去徐家,到底是和徐狀元知心相交,還是瞧上了人家的女兒?若是兒子相中了該怎麼辦?徐家底蘊太薄,雖說以後徐狀元未來有可能前途無量,但那也是後話了。在此時,他起碼沒有家族、姻親能幫襯他;可若是不應,眼瞅著兒子十八了才第一次提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