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也吃出一個嶄新的銅錢來。眾人笑道:“果然是小財迷,天生帶財運的。”
青青小心翼翼地將銅錢放在一邊,和寧氏商量:“娘,再幫我做個荷包唄,我要把過年吃出的錢單獨裝裡頭。”又說:“裝石頭的箱子不好搬,娘再給我個小箱子吧,我把大箱子裡頭的錢都檢出來放小箱子裡,回縣城時候好帶回去。”
徐婆子瞅她一眼:“放家裡還不放心咋著,還得帶縣城去。”
青青笑眯眯地看著祖母:“我這次家來,每天都能開箱瞅瞅我的寶貝,哎呀心情好的不得了。我就想著我回縣城時候一定要把我的錢都帶回去,這樣每天都可以開箱子數錢啦,想想就高興,真是神仙日子呢。”
徐婆子笑罵了她一句:“哪有這麼沒出息的神仙。”
家人一邊吃一邊笑,把錢都吃出來了,方才收拾桌子散了,趕緊洗漱好了去眯一會。
初一不到卯時,徐婆子就起來了指揮著兒子把她的年畫都掛牆上,又讓王氏擺好瓜子、花生和糖果。卯時一過,徐鴻翼的幾個本家的堂兄帶著兒子一大家子就到了。
來的親戚是從徐家秀才太爺父親那輩開始算的。秀才太爺的父親有兄弟三個,哥哥弟弟都枝繁葉茂子孫眾多。只有秀才太爺這支單傳了兩代,甚至連個閨女都沒有,直到娶了徐婆子才打破了宿命,生了三個兒子出來,因為徐婆子經常自稱是徐家的功臣,也十分樂忠於盯著兒媳婦生孩子。
徐家本家的遠房親戚眾多,和自家這支來往比較密切的是徐太爺的叔叔的二孫子徐展棠這支。徐展棠打小一堆兄弟姐妹,因他性格木訥不是很得父母喜歡,他父親本就沒有幾畝地幾間房,因此分家時只給他些零零碎碎的傢什就把他打發出去了。
徐展棠那年不過二十出頭,他沉默的接過分來的一張破椅子和三個碗,給爹孃磕了頭就帶著妻兒離開了生養他的村子。一家子走一路要一路飯,路過南茶村時,聽說村裡有一間別人家不要的草房子便住下來了。
那一年恰好徐鴻翼的父親去隔壁的南茶村找長工,聽人介紹村裡來了個幹活很賣力氣的漢子,便去瞧了瞧,一問名字就知道是本家兄弟,再一敘祖上果然對上了。
徐鴻翼的父親見這遠房堂兄過的實在是悽慘,便出銀子幫他修葺了房屋,給他置辦了兩畝地,平時有活常叫他過來,結算時還經常多給些銀錢,災年的時候還常打發兒子送糧食過去。
徐展棠是吃苦肯幹的,靠著這遠房堂弟的幫襯,慢慢的也把日子過起來了,只是年少時夫妻兩個吃了太多苦,累出了一身的病,四十出頭兩口子就扔下了四個兒子去了。好在這些年他也攢了十來畝地,兒子們多賣些力氣再上山打些野物也勉強能吃飽肚子。
徐展棠打認識堂弟那年起,每年初一都帶著妻兒到灃水村來拜年。等他過世了,他的兒子們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不僅初一來,平時每個月也來瞧一回徐婆子,等到農忙時候,四兄弟更是放下自家的地不管,先幫徐鴻翼把地裡收拾了,才回家幹自家的活,徐鴻翼每年都得勸上一回卻勸不動這四個實心眼的堂兄。
“嬸子過年好!”徐展棠的大兒子徐鴻文帶著弟弟三人並妻兒一大家子一進堂屋就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嬸子過年好!”“叔祖母過年好!”
堂兄弟們互相拜了年,小輩的又給長輩拜年,熱熱鬧鬧了兩刻鐘,這才有的上炕,有的找個凳子坐一邊說起話來。
徐婆子就喜歡這熱熱鬧鬧的樣子,樂的滿臉菊花開,給來的七八個孩子一人一個小紅包,又從櫃子裡拿出果子給他們吃。
孩子們吃了果子,大人們就往他們口袋裡塞了糖塊、瓜子打發他們出去玩,別在屋裡鬧大人說話,女人們到廚下幫著王氏、寧氏整治飯菜。
徐鴻達、徐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