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的手段真是狠辣,知道不好找我,就發動全民來抓我,幸好我看到了新聞,要是糊里糊塗進了城,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笑笑值一千萬,他爹就值十萬嗎?”
張鋼鐵感覺哭笑不得。
“我來找警察救命,沒想到警察正等著抓我歸案,刀上的指紋百口莫辯,殺人犯怕是坐實了,好高明的買主,反正警察局是他家開的,把我抓進去繩之以法,既替三哥頂了罪,又給警察揚了名,還能光明正大地從殺人犯手裡搶走劫持的嬰兒,一舉三得,被歹徒抓住沒死是我命大,被警察帶走卻死定了,十條人命,當街擊斃都不為過,正所謂為民除害,呵呵,這個吃人的城市,連警察都不能相信了。”
張鋼鐵獨自坐在漆黑的屋角,思考自己還有沒有可能活下去,他甚至開始懷疑以前自己看到的通緝令,那些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殺人犯?會不會也有一兩個和他一樣遭受了冤枉,有冤無處申,有苦說不出?
正自神傷,忽聽警笛聲響,藏在牆後偷眼去看,只見三輛警車停到了剛才的小賣店門口,店裡的男人迎了出來,手指著張鋼鐵逃走的方向。
“十萬的誘惑就是大。”
張鋼鐵暗暗叫苦,扭頭鑽進了黑暗中。
“錢沒來得及兌,車牌號也沒來得及說,我就是廢物中的廢物。”
張鋼鐵狠狠打了自己一拳。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該何去何從?”
他邊走邊思量,忽然間有了主意。
“柴哥玩過的招數我為什麼不能拿來用用?他們絕對想不到我還敢回到南壕村去,正好村裡有羊,說不定能給笑笑偷點羊奶喝。”
說走就走,一路無阻,回到南壕村時已經是後半夜,村子裡沒有一點燈光,張鋼鐵悄悄來到一處羊圈外,把笑笑放在地上,縱身一躍上了牆。
“大膽賊人,月黑風高之下竟敢偷羊。”
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張鋼鐵剛翻上牆頭,嚇得腳下一滑摔了下來,他慌忙站起,藉著月光,只見一個人站在院門口,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張鋼鐵的下巴差點驚掉,門口站的竟然是劉老六。
“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我只能住精神病院嗎?這裡是我花錢租的。”
劉老六此刻的精神很正常,而且張鋼鐵早就知道他是裝瘋了。
劉老六走過來,從張鋼鐵手裡搶過他用玉米葉子編的小盆,低頭看了看笑笑。
“原來是要偷奶啊。”
“孩子一天沒餵奶了。”
劉老六扔掉小盆。
“快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幹什麼?”
“想活命就快脫,一會警察追來了。”
張鋼鐵沉吟片刻,脫下了短袖,劉老六回院提出一個籠子,籠子裡關著一隻兔子,劉老六用鐵絲將張鋼鐵的短袖綁在兔子身上,隨後撒手將兔子放了,那兔子裹著張鋼鐵的短袖轉眼便不見了。
“褲子脫了。”
張鋼鐵明白劉老六的意思,把褲子也脫了下來。
“褲衩。”
“這…”
“這什麼這?我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你還怕我偷看你不成?”
張鋼鐵只好把褲衩也脫了下來。
劉老六回手端出一個盆來。
“這是什麼?”
張鋼鐵嗆得捂上了鼻子。
“三袋老陳醋、兩瓶醬油、半斤辣椒麵、花椒、大料各三兩,加酸菜汁數瓢勾兌而成,再好的警犬也聞不到了。”
想得真周到,張鋼鐵拿起褲子扔向了盆,誰知劉老六端著盆一躲。
“誰讓你洗衣服?這是用來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