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我在…斜陽灣。”
鬼已經沒了,也沒有必要再隱瞞。
“斜陽灣是什麼地方?”
不但地圖上沒有,連當地的警察都不知道。
“就在離野蛙灘不遠的地方。”
“你趕快回來,我在你們的車旁邊。”
“什麼?你怎麼晚上過來?”
張鋼鐵一驚,但他隨即便釋然了,鬼已經沒了,而且詹自喜在日落前就已經出來,還破壞了舅爺的車,說明白天晚上一個樣,舅爺的認知出現了失誤。
“你一直在對我撒謊,我覺得白天過來肯定什麼也發現不了。”
吳正義懷疑得對。
“我馬上回來。”
張鋼鐵把衣服上的泥土撣掉,跟舅爺一起上坡,沒走幾步,忽然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舅爺,你聽到哭聲了嗎?”
“聽到了。”
二人循著聲音尋找,似乎是從詹自喜家中傳出來的,張鋼鐵頓時喜形於色,彷彿又看到了救家人的希望。
“你記不記得郝帥拿的照片?上面可不單單隻有詹自喜和詹璐璐。”
他抬腳走了過去,哭聲果然變大了,很快就走到了門口,張鋼鐵用手電筒照進去看,屋裡依舊雜亂無比,和當天沒什麼兩樣,但此時炕上卻端坐著一個女鬼,那女鬼背對著視窗,一身紅衣格外鮮豔,手拿一把梳子正在緩緩梳頭,那哭嚎的嬰兒就在她旁邊,她卻不去哄,任由嬰兒不住氣地哭著,顯得詭異萬分。
張鋼鐵見左右眼都能看見她,顯然是現身的狀態,不知她想怎麼樣,為了救家人,他什麼都不怕,何況還有舅爺在側,當即抬腳走了進去。
一直等他走到裡屋,那女鬼都分毫未動。
“大嫂?”
管女鬼叫大嫂,張鋼鐵還真是個有禮貌的愣頭青,畢竟不知該如何稱呼,可那女鬼卻依然沒有反應,像沒聽見一樣。
“詹夫人?”
終於想到個合適的稱呼。
張鋼鐵繼續走近,距那女鬼僅剩一步遠時,那女鬼忽然猛地轉過身來,手電筒照到了她臉上,只見她的兩隻眼睛竟然是空的,沒有眼珠,一張臉慘白無比,嘴邊糊著一圈鮮血,饒是張鋼鐵明知她是鬼,仍然被她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她忽然五指齊張向張鋼鐵撲來,伴著一聲刺耳的怪叫,讓人聽了不寒而慄,張鋼鐵嚇得直往後退,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到了腳,一下子摔倒在地,那女鬼倏忽間撲到了他身上。
“救命!”
張鋼鐵嚇得手足亂打,左手穿過她的身體打了個空,右手抵上她的脖子,卻把她支了起來,身子斜在了當場,頓時二人一鬼都有些驚異,舅爺手抓小米本來準備揚出來打鬼,見此情景沒有出手,人碰不到鬼,但鬼可以,張鋼鐵的手上粘著鬼手,竟然借鬼手攔住了女鬼。
那女鬼只是愣了愣,便再度揮舞著雙手向張鋼鐵抓來,只可惜脖子被張鋼鐵卡著,手臂沒有張鋼鐵的長,每一爪都和張鋼鐵的身體差著幾公分,徒然使著全力,卻是招招未命中,在遊戲裡這叫菜得摳腳,在現實中叫短手的悲哀。
張鋼鐵見狀,想起自己手上粘著鬼手,不由放下心來,手上一用力,把女鬼推了開來,迅速站起了身,那女鬼見張鋼鐵可以借丈夫的手碰到自己,恐怕近不了身,旁邊還有一位陰陽先生,情知自己沒有勝算,氣得長大血口撕聲尖叫起來,叫聲尖銳刺耳,就像摩擦鐵器時一樣,令人聽了渾身打顫,張鋼鐵和舅爺同時捂上了耳朵,隨著她的叫聲響起,房子忽然跟著搖晃起來,牆邊的立櫃先行倒了下來,端端正正砸向張鋼鐵,張鋼鐵閃身躲開,沒來得及站穩身子,一塊牆皮又砸向了他,張鋼鐵黑暗中沒有看見,眼看牆皮就要砸在他頭上,幸好舅爺看見了,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