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鋼鐵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只見沈伯義坐在火堆邊怔怔望著自己,火燒得很旺,看來他早醒了。
“早上好。”
張鋼鐵打了個招呼。
“你說什麼?”
沈伯義回過神來。
“就是…早安。”
張鋼鐵猜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打招呼,趕緊換了個說法。
“張兄折煞小弟了,應該小弟向兄長問安才是。”
虛頭巴腦的封建禮法,皮敬肉不敬。
“呃,沈兄不必客氣,昨晚實在是太累,不小心睡著了,要不咱們接著來?”
張鋼鐵兩眼看著地上已經被風吹平的經脈圖,對武功之事仍舊熱衷。
沈伯義本來想等他醒來就上路的,見狀,只好按捺下來。
“好,那咱們先回顧昨晚的功課,張兄還記得多少?”
沈伯義心想你昨晚光打瞌睡了,肯定半點想不起來,這可怪不得我,如此我便可藉故否決你的悟性。
“昨晚你講的是手…”
張鋼鐵仔細回憶,沈伯義兩眼直勾勾盯著張鋼鐵的嘴唇,心裡想著你說呀,你倒是說出來呀。
“手太陰肺經。”
張鋼鐵竟答了出來,得虧他的記性好,若換了旁人,恐怕只記得手經二字,畢竟當時沒聽兩句就打瞌睡去了。
“很好,那麼…”
按道理沈伯義應該讓張鋼鐵接著複述一遍手太陰肺經上的各個穴位,鞏固之後可以加深記憶,但沈伯義心思完全不在教學上,一想那樣耽誤時辰,索性加快進度。
“咱們接著看手厥陰心包經。”
沈伯義從火堆裡抽出一根棍子,在地上重新將手厥陰心包經的脈絡描了出來,一上午時間將人體的十二條正經以及奇經八脈一股腦講完,張鋼鐵再打瞌睡就拿棍子敲醒,也不管張鋼鐵記沒記住,反正他講完了。
張鋼鐵直聽得頭暈腦脹,作為一名差班學生,這種老師張鋼鐵見得多了,自己在上面講得滔滔不絕,下面卻是睡覺的睡覺,看閒書的看閒書,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管你們有沒有聽,反正我的班上完了。
“張兄慢慢研習,我去找些吃的。”
沈伯義找藉口離開了,留下張鋼鐵獨自對著地上的經絡圖發呆,這要是一個真人,想必在和張鋼鐵大眼瞪小眼,現在要是有個手機就好了,把地上的圖拍下來隨時能看,不過要是有手機,上網查一個經絡圖,恐怕比這更加清晰明確,只可惜自己的手機死在了火海,而且就算拿來也沒網可上,沒電可充。
也不知看了多久,沈伯義一騎一扯帶回兩匹馬來,還給張鋼鐵帶了一身漢人衣帽和靴子,雖然大熱天不適合戴帽子,但張鋼鐵的短髮實在太扎眼,二人吃飽喝足決定上路,但在騎馬時張鋼鐵又犯了難。
“張兄不會騎馬?”
沈伯義實在是有些心累,這活寶貝除了吃喝拉撒睡貌似沒有一點本事,難怪異國天下太平,國中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活廢物。
“在我們那兒馬已經淘汰了,我這輩子都沒碰過馬。”
“那你們出門純靠步行麼?還是說你們壓根就不出門。”
他想異國之所以不為人知想必就是因為國中之人故步自封,如同桃花源一樣,不與外界來往。
“我們出門坐汽車,比馬快多了。”
“汽車?”
沈伯義抓了抓頭。
“汽車是靠什麼拉的?”
普天之下還有快過馬的牲口?
“不用拉,汽車喝了油自己就能跑。”
他們雖然只隔了幾百年,卻是人類文明飛速發展的幾百年。
“日行千里算好馬了吧?”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