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鋼鐵一下子來了精神,快速上了坡,可惜全是楊樹和柳樹,並沒有能吃的果子,張鋼鐵有氣無力地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這個世界真扯淡。”
本來已經打贏了段氏父子,很快就能回家見到家人,卻莫名其妙成了這樣,任誰都會崩潰,想到家人,張鋼鐵不禁悲從中來,他跟高文靜說一早就會回去,現在天都要黑了,自己卻在這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迷著路,也不知道她們在家裡有多擔心自己。
又累又乏,張鋼鐵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中忽然被一陣狼叫聲驚醒,張鋼鐵一骨碌跳了起來,從沒聽過本省有狼,但前有禿鷲的出現,張鋼鐵已經習慣了,此時夜已經深了,一輪明月掛在當頭,美輪美奐,但張鋼鐵全無心情去欣賞,他想了想,狼和狗一樣不會爬樹,於是爬到了一棵柳樹上,狼的叫聲在山頂,此聲方落彼聲又起,顯然是有狼群。
張鋼鐵坐在一根粗樹枝上,用腰帶把自己的胳膊和樹枝綁在一起,防止不小心睡著掉下去,還好那是一群過路的狼,張鋼鐵一路走來除了禿鷲沒見到活的動物,狼在這裡也沒有食物。
這一晚過得膽戰心驚,總算熬到了天亮,張鋼鐵撿了一根木棍帶著防身,但他現在右手已經廢了,左手既不靈活也沒力氣,拿著棍子無非是壯壯膽子而已,翻過山頭繼續北上,這一走又是一天,水米未進,嘴唇已經幹得四分五裂,身上的力氣也行將用盡,他的眼中似乎出現了幻覺,看見前面有人在走動,有水在流淌,有馬在嘶鳴,但怎麼走都到不了跟前。
張鋼鐵終於倒了下去,天上的禿鷲歡快地叫了起來,跟了獵物兩天,終於把獵物熬死了,過了不久,一隻禿鷲直飛下來,不管這個人死沒死,它都要掏他一塊肉吃。
張鋼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眼睛半眯著,似乎連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了,那隻禿鷲在離地四五米的高度盤旋幾圈後落在了張鋼鐵的不遠處,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左右眼輪替觀察張鋼鐵的動靜,張鋼鐵握棍的左手忽然緊了緊,但動作微乎其微,禿鷲看不出來,很快到了近處,伸直長長的脖子啄向張鋼鐵沒拿棍子的右手,正在這時,張鋼鐵左手的棍子忽然揮了過去,動作雖快,卻快不過靈活的禿鷲,禿鷲向後一躍,揮舞翅膀飛上了天。
張鋼鐵氣得把棍子擲在了地上,他快餓瘋了,就算是生禿鷲肉也能填飽肚子,人為了保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自己的演技雖然過了關,但靈活性還是差了太多。
天上的禿鷲又自盤旋起來,張鋼鐵只好強撐著力氣站起了身,哪知周圍忽然傳來了狼的叫聲,狼和禿鷲都是草原的獵手,它們之間有一種默契,禿鷲大多都是單獨活動,很少成群出現,如果有成群的禿鷲在天上盤旋,下面必有獵物,狼會去搶,同樣的,禿鷲在天上也能看到狼的行蹤,它們會去吃狼吃剩下的東西,腐肉、骨頭都是它們的食物。
張鋼鐵撿起棍子,警覺地四下掃視,很快就看見四五隻狼出現在左側,狼是群居的動物,四五隻貌似有點少,張鋼鐵把頭轉向右側,果然又看見七八隻,個個虎視眈眈盯著他。
“我了個去。”
張鋼鐵的頭皮瞬間發麻,疲憊的身體也不得不強提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