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鋼鐵的一顆心瞬間碎成了渣渣,這幾天的心情上來下去也不知重複多少次了,本以為這次保住了性命,總算能回去和家人團聚了,沒想到什麼事都能讓他遇上,好端端的自己怎麼會穿越?這明明是隻在小說裡才會發生的事,難道和那棵樹有關?靜靜還在等我回家啊。
張鋼鐵頹然坐在了地上,那蒙古人上下打量張鋼鐵,忽然用手護住老阿媽退了一步,隨後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兀那漢兒,奇裝異服胡言亂語稀奇古怪,莫非是沃濟野人餘孽?”
“野人?”
張鋼鐵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被狼撕開了無數口子,現在坦胸露乳,就算衣服沒撕破,短袖和運動褲、運動鞋在這個時代的確是奇裝異服,更不用說他的寸頭了。
“還真像個野人。”
張鋼鐵苦笑一聲。
“果然是沃濟野人。”
那蒙古人提刀砍了過來,張鋼鐵大驚,拼命向旁邊一閃,躲在了一個方桌後邊。
“我不是…”
他只是說像而已,又不是承認,想不到這人說翻臉就翻臉,看來他和沃濟野人有仇。
“少囉嗦,吃我一刀。”
他打斷張鋼鐵追了過來,刀法凌厲,斜著砍向張鋼鐵,張鋼鐵驚慌之下,只能繞著桌子躲避,像段成躲樹一樣以桌子為盾,那蒙古人見狀,猛地向上一躍,身子拔了起來,左手在桌上一撐,右手刀再次劈向張鋼鐵,來勢奇快無比,哪知張鋼鐵身形一矮,竟鑽到了桌子底下。
那蒙古人砍了個空,身子橫拍在了桌上,他猜張鋼鐵會從另一頭鑽出來,把著桌角一轉,等著張鋼鐵露頭,張鋼鐵鑽進去時剛好看見他的雙腳橫移出去,心下稍奇,本來打算鑽出去的,不由停了下來,回頭看時,那蒙古人果然沒有下地,當即就在桌下等著,小心翼翼傾聽動靜,那個人從哪邊下地,張鋼鐵就從另一邊出。
“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野人。”
張鋼鐵在桌下解釋道。
“好,你出來。”
那蒙古人的聲音在桌上。
“那你下來。”
張鋼鐵又不是傻子,他在上面提著刀,自己一露頭豈不是被他斬了?
“你出來我就下來。”
“你下來我就出來。”
那蒙古人知道僵持下去沒有意義,又不忍毀壞老阿媽的桌子,只好跳了下來,張鋼鐵小心翼翼地從另一邊鑽出來。
“咱好好說話行嗎,別動刀子。”
殺人償命雖然是古訓,但也要分很多種情況,如果一個人被殺害了沒有人替他報案伸冤或者報仇,那他只能是白死,如果生在亂世,弱肉強食之下,誰又會在意別人的死活?那些刀頭舔血的江湖人有幾個能得到善終的?最最關鍵的是現在是元朝,對面拿刀的是個蒙古人,蒙古人奪取天下之後將人分為四等,蒙古人最尊貴自不用說,下來依次是色目人、漢人和南人,漢人是沒有地位的,張鋼鐵死了恐怕是白死中的白死。
“你說你不是沃濟野人,有何證據?”
那蒙古人把刀子指向張鋼鐵。
這哪有證據?張鋼鐵摸了摸兜,摸到了自己的身份證,眼睛一亮,拿出來扔到了桌上。
“這就是證據。”
“這是何物?”
那蒙古人拿起身份證看了又看,上面的簡化漢字絕大多數不認識,但字跡之工整、纖細、小巧,還有一道道帶有顏色的背景紋路,如同一件稀世珍寶,每一處的工藝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然而最吸引他的還不是字,而是上面的照片。
“這位畫家的技藝簡直是巧奪天工。”
他抬頭瞧一眼張鋼鐵,低頭瞧一眼照片,如此反覆幾次,不禁嘖嘖稱奇,能在這麼小的一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