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熾腿壓著他的腿,手疊著他的手,不知是報復還是發洩,發了狠地吻他。
裴宴時已經不僅僅是心裡炸煙花了,他的世界根本就像傾覆了一片銀河,那銀河此刻駭浪滔天、波瀾壯闊,燦爛得沒有邊際。
裴宴時激動又熱烈地回應秦熾。
兩個青澀莽撞少年的吻,一旦從單向變成了雙向,那場景幾乎是暴烈而激越的。
秦熾的嘴唇很快也被咬破了。
血腥氣在他們唇間彌散開,卷進口腔,刻進肺腑。
但他們不覺得痛,也沒打算要停下。
他們像兩頭交頸纏鬥的獸,似乎要不死不休。
某個瞬間,裴宴時的膝蓋碰到了什麼。
他微微一頓,又開始得寸進尺。
手往下挪,碰到秦熾睡褲鬆緊帶的位置。
指尖輕輕挑開,兩根手指靈活地鑽了進去。
秦熾很快便摁住了他的手,嗓音又啞又冷,聲含警告:「裴宴時,越界也該有個度。」
裴宴時不滿:「親都親了……」
一邊說著,一邊手上依舊不老實,企圖衝破秦熾的束縛。
秦熾捏住他一根手指的關節,作勢一擰:「手指不想要了你就繼續。」
裴宴時隨著他的動作「嗷嗷」地嚎叫起來:「我錯了我錯了,不敢了不敢了……」
秦熾鬆開手,裴宴時立馬把手抽了出來。
他揉著自己的手指,嘟囔:「這種事情,做一步和做兩步也沒什麼區別嘛。」
秦熾躺到一邊,以手背遮眼,不想和他說話。
裴宴時側過腦袋,問他:「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呀?我感覺我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要不繼續親?」
秦熾冷聲:「你給我閉嘴。」
裴宴時閉了會兒嘴,結果沒安靜幾秒鐘,嘴皮子又開始一張一合:「要不我們聊聊天吧,反正也睡不著。」
秦熾側了下身,背對著他:「我能睡著。」
「真的假的?」
彷彿要用實際行動回答他是「真的」一樣,秦熾沒應他的話。
裴宴時不信秦熾真能睡著,他湊過去,停在離秦熾後背很近的地方,小聲說:「行吧,你不聊也成,我說我的。」
這個夜並不闃靜,窗外雷聲迭起、雨聲未歇,裴宴時的說話聲卻是難得的輕低溫緩,又帶著難以掩飾的憧憬和興奮。
他在黑暗中看著秦熾的側對著自己的背影,說了很多話。
「秦熾,馬上中考了,我們考同一所高中吧。以你的成績,肯定可以去一中。」
「我成績雖然沒有你好,但也過得去,只要正常發揮,去一中我覺得問題也不大。」
「然後呢,在學校裡,你當你的鳳頭,我做我的鳳尾。」
「我們還是可以每天在一起。」
……
秦熾那天晚上確實沒睡著,他聽見了裴宴時說的每一句話。
他的心情很複雜,腦子裡像是纏了一團理不清的亂線。
他也沒鬧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覺得眼下發生的一切都有種失真的離譜。
第二天一早,他沒等裴宴時一起上學,放輕動作起了個大早,自己先走了,給裴宴時留了張字條。
——最近別找我,等我找你。
裴宴時這次少見的有些聽話。
大概是那天晚上嘗到了甜頭,不想逼秦熾太緊。秦熾讓他別找自己,他就真的忍了一段時間。
但他忍住了不當面找秦熾,卻忍不住依舊要在秦熾那兒刷存在感。
那之後一連幾天,秦熾的課桌上、抽屜裡,總是會憑空出現些小玩意兒、小零食。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