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那段時間,我常常覺得很寂寞。”
風呼呼地在曠野上吹過,遠方的山林呼應著喧囂了起來。
坐在一塊巨石上的千手柱間轉過頭來,對走近的宇智波泉奈笑了笑。
對來人臉上的惡意視而不見,千手柱間遙望著遠方,再次陷入了迷霧般的沉思。
“還是感覺不到斑的氣息啊……”
他嘆口氣,喃喃道:“有時會很恐懼,發生的一切會不會都是我的幻覺呢?”
他抬起頭看著泉奈,有些急切般地問他:“泉奈,你會有這種想法嗎?”
宇智波泉奈沒有回答他——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樂意用最痛苦的手法把眼前這個人殺死。可惜他做不到。
千手柱間再次無視了他的牴觸和抗拒,將目光平淡地移向了遠方,自言自語地發問,“斑的話,為什麼還不來接我呢?”
他的臉上是一種孩子般的不解和委屈,“我知道斑生我的氣了,我也很生我的氣。可是,可是我總要去找斑的呀。”
“所以斑為什麼還不來呢?”
宇智波泉奈的手握上劍柄,劍身與劍鞘發出輕微連綿的碰撞音。
“千手族長,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聽你說這些瘋話嗎?”
“啊?”千手柱間迷惑地轉頭看他,然後摸著頭笑了起來,“啊,泉奈啊,不好意思,差點忘了你在這裡。”
宇智波泉奈用左邊的磨牙細細地咬著臉頰裡的肉,好讓自己保持清醒。他冷淡地發問:“千手柱間,你叫我有事?”
然後他就看見眼前的男人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泉奈,斑快要來了,你高興嗎?”
泉奈面無表情,手指神經質地痙攣了一下。
“大蛇丸說他發出的訊號已經被接收到了,說明佐助已經回到了忍界。泉奈,我們終於要見到斑了!”
宇智波泉奈看著眼前男人歡喜的臉,打從心底裡和靈魂深處迸發出了一種強烈的憎恨。這種憎恨融合進他的身體,讓他無論何時何地何事都無法忘卻。他平生從未這麼憎恨過一個人。如果,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強到讓人絕望,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他從頭到腳都細細地剁成肉糜,然後用火遁把它們化作永恆不能迴轉的塵埃。
然而即使他如此之強,泉奈也永遠不可能放棄殺掉他的想法。
忍耐了許久,宇智波泉奈還是問道:“你怎麼有臉說這些話呢?”
“你,殺了我的哥哥,背叛了我的哥哥。為何你還能把那些話掛在嘴邊,好像我們還能再相信你一次似的。”
泉奈真心實意地困惑著。
而這句話好似也真的傷到了千手柱間,他黯然神傷,坐在那裡垂首無言。
“宇智波信過你一次,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千手柱間,離我哥哥遠一點吧,放過他,也放過彼此。”
“對不起,泉奈。”千手柱間垂著頭,低聲說:“我很抱歉。但我做不到,泉奈,我不能離開你哥哥。”
“我已經受夠了。”他低聲傾訴,垂著頭,泉奈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真的受夠了,斑一次又一次地離開我,他總是那麼輕而易舉地離開我……”
宇智波泉奈忽的一陣毛骨悚然,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冷汗自身後打溼了他的衣服。
“他是一陣風,無人能夠禁錮他,他只會停在想要停留的地方。我曾經試著去挽留那陣風,卻在急切間做錯了事。我想通了,如果斑不能留在我身邊,那麼我會留在他身邊。”
“你,你把殺了我哥哥,就那麼簡單地說成做錯了事?!”
千手柱間悲憫地看著他,嘆了口氣,“泉奈,你還太年輕了,你不懂……”
你不懂我在之後的人生中是有多麼的痛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