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見了這樣的女子,只怕再也看不上別人了,卻又想到安解弘正是安解語的親哥哥,就有些鬱郁。
安解語很是喜歡張瑩然,知她會錯了意,趕緊道:“然妹妹莫要惱。姐姐給你賠罪。”就作勢福了一福。
張瑩然趕緊止住,嗔道:“安姐姐莫要拿妹妹玩笑了。”
安解語就擺了正經神色,帶張瑩然去了自己的內室。
又撇了左右,要和張瑩然細談安解弘的通房和庶長子事宜。
張瑩然就道:“孃親已是跟我提過。雖說有庶長子是不妥,可事以至此,為此煩心卻是無益。”
安解語正色道:“我只是望你能想明白。以後過日子,這些人可是要在你眼前一直來來去去的。我很敬愛妹妹的品格兒,希望妹妹能得良配。卻是要妹妹給我個實話兒。”
張瑩然忸怩半晌,終道:“我孃親到是說過,希望在成親之前,讓安家處置了那通房,孩子可以留下,生母卻不可以。”
安解語沉默。
張瑩然就道:“安姐姐,實話說,妹妹我並不知以後的日子會遇到什麼。也不知該如何對待未來夫君的屋裡人。只我這樣的人,無論嫁給誰,都會如此。就算現下沒有,以後也會有,妾室,通房,庶子,一個都不會少。我並無旁的選擇。我只有拿我所有的,換我沒有的。如能助我爹孃兄長,也不枉他們生養我一場。我唯一願望的,是夫君是個明理的人,知道何事可為之,何事不可為。”
安解語微笑,緩緩道:“妹妹可知‘明理的男人’卻是比專一的男人更難尋。既然妹妹已有準備,我再糾纏此事,卻有些枉作小人了。只妹妹記著一事,子嗣比男人重要。就算以後有妻妾爭寵,妹妹只要記著子嗣為重,自能立於不敗之地。”
張瑩然也笑:“安姐姐和範四爺鶼鰈情深,卻作此語,豈不是讓我們這些不如安姐姐的人更不要活了?”
安解語便道:“日子長著呢。誰知道以後會怎樣?--我只要做了那最壞的打算,日後無論有何變動都在我意料之中,豈不是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兩人就說說笑笑,十分投契。
張二太太進來,也十分歡喜,就道:“想是然姐兒已和四夫人說過了,只要安大公子打發了那通房,就請媒人過我們信義伯府來提親吧。”
安解語卻道:“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