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府裡使老了的媽媽。以後要記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出去吧。”
那婦人趕緊謝過大小姐,又磕了個頭,便躬著身子出去了。
安解語見範繪歆年紀不大,卻氣度非凡,暗道此異世的女子果然不同凡響,都是胸中自有丘壑,頗有內涵,便對大夫人道:“大嫂真是多慮了。繪歆哪用得著我來教什麼?——實在比我這個做嬸子的強太多了。只可惜繪歆馬上就要出嫁了,不然嬸子可要多向你請教請教如何當家理事管下人呢!”
繪歆也抿了嘴笑道:“四嬸如此說話,真要繪歆無地自容了。——哪有小輩教長輩的道理?繪歆懂得那些,不過是皮毛。四嬸懂得,才是精髓呢。”
安解語走過去幫繪歆將頭上的鳳冠整了整,又輕輕將她的劉海撥出一些到額前,稍稍將她的兩頰修飾了一下,便顯得秀氣清雅了許多。
繪歆對著鏡子照了照,便讚道:“還是四嬸的手巧。”
安解語笑道:“不是我的手巧,是新娘子漂亮。今兒是你大好的日子,瞧你這小臉粉嫩的,不用上妝都能掐的出水來,依我看,還是擦掉一些為好。”就又拿了一旁上妝的小帕子,仔細在繪歆臉上擦拭起來,抹去了多餘的粉末,又輕輕將胭脂打在她的臉側顴骨靠下一些的地方。比起先前紅紅的蘋果臉,倒是多了一些少女的嫵媚。
一時裝扮完畢,前面有人請了大夫人過去,說是有貴客上門。大夫人便交待了幾句,就匆匆地走了。
安解語也就坐在繪歆那裡,隨意閒聊了幾句。阿藍過來回報說,四爺有事找四夫人。
繪歆便懂事地說道:“我這裡有丫鬟媽媽陪著。四嬸不用擔心。”
安解語點頭,又叮囑了一番道:“你此去象州,若是有什麼不順的,儘管託人帶信回來。就算是你爹爹孃親分不開身,你四叔四嬸都是閒人,可有的是功夫跟那些欺負我們繪歆的人硬磕。”
繪歆聽了心裡覺得溫暖,便調皮道:“就算是我沒理,四叔四嬸也站在繪歆這一邊嗎?”
安解語裝作詫異的樣子道:“那是自然!有道理才幫,那是哪門子的親戚?所謂親戚,就是不分對錯,不問好歹,只為自己人說話!”又道:“再說我們繪歆,從來就不會做那沒理的事兒。你四叔還說過,連你四嬸我都比不過繪歆穩重大度呢。”
繪歆更是高興,臉上笑開了花,惹得安解語忍不住打趣她道:“快別再笑了,再笑看那妝都要糊了。”說得繪歆趕緊閉了嘴,正了臉,倒是將安解語逗得笑得喘不過氣來。
旁邊又有範繪歆的大丫鬟楚娘過來報說,二小姐今日胃疼,就不過來送姐姐了。繪歆是個實在人,便趕緊讓楚娘拿了通氣漲的鉤藤,讓給二小姐濃濃的煎一碗送過去。
安解語看繪歆心善厚道,不由暗暗點頭,誇道:“繪歆你人品好,卻是個有後福的。”說著,便告辭而去了。
這邊範朝風在風華居等了半天,安解語才從大房的大小姐範繪歆的院子裡回來。
範朝風等得不耐煩了,便抱怨道:“人家嫁人,你湊什麼熱鬧?”
安解語在一旁坐下,拿了大紅緙絲繡倒仙草的團扇慢慢扇著,含笑道:“我可是沒有見過嫁女兒是什麼樣兒的。今兒去開開眼。”
範朝風也坐到她身邊,攬了她的肩道:“你怎麼沒有見過?你不是自己嫁過一次?”
安解語一時說不出話,半日才道:“我那時候是不一樣的。哪有人家這樣的排場和氣度?”
範朝風以為安解語在泛酸,便忙安慰她道:“你說哪裡話。你嫁給我的時候,你家裡就不說了,也是恨不得傾家蕩產,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你陪嫁了。你那繼母還跟你爹鬧過一場呢。你都不記得了?”
安解語拿了扇子掩了臉,裝作累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