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緣故而不幸慘死,繪歆曾日夜焦慮,懺悔。如今孃親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繪歆又苦惱如何幫娘將這些事都遮掩過去。——若是遮掩不過去,說不得,孃親可能就只能一輩子伴著青燈古佛,在廟裡度過下半輩子了。
看到孃親勞苦的樣子,繪歆心裡極為複雜。
可是縱然如此,程氏並不想現在就讓人知道,她並沒有死,只想先找個萬全之策,將自己和繪懿安頓下來再說。
如今孃親和妹妹證明沒有事,繪歆對那做法事的道場,也不甚上心了。便在禪房裡同程氏竊竊私語,盡訴別後離情,又告訴程氏,自己又有了三個月身孕。
程氏這才想起繪懿也有了三個月身孕,便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繪歆高興地有些過了,就沒有注意到孃親的異樣。
這邊程氏想了想便道:“我們在這裡住了三年,也收養了一個棄嬰。是有人丟在我們屋子前面的一個女嬰。繪懿見那孩子長得秀氣,便養在身邊,如今也快兩歲了。”
繪歆驚喜道:“繪懿也會帶孩子了?——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如何能帶得孩子?”
程氏聽了,十分心酸,便忍著淚意,道:“她也不小了,如今都快十八歲了。”
繪歆這才想起,妹妹繪懿,已是在外漂泊了三年,已經是大姑娘了。便沉默下來。
程氏就看了看窗外,道:“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又對繪歆躊躇道:“我和繪懿如今已經沒有銀子了,你可不可以借些銀錢給我?”
繪歆聽了,更是對孃親和妹妹如今的境遇覺得心酸,便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荷包,要全給了孃親。
程氏接過荷包,在裡面翻檢了半日,才找出幾塊碎銀子,就將其餘的小金錁子都還給了繪歆,道:“那些我也用不著。這些儘夠了。”便同繪歆商議好,兩日後,等程氏她們收拾好了,就來找繪歆。——依著繪歆的心思,恨不得今日就讓人去接了妹妹過來,一起住著才好。可是程氏擔心著繪懿的身孕會露了陷兒,便打算處置了再過來。
程氏就讓繪歆將當日范家的舊僕都先打發回象州王府,只留下謝家的丫鬟婆子,才好避了人,帶了程氏和繪懿一起上路。——雖然程氏知道,當日范家的舊僕不一定能認得出她和繪懿,可是這種事,再小心謹慎也不過愈。
繪歆只說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得提前回象州瞧大夫。
這邊的道場,便只留那些丫鬟在這裡跪經,跪足七七四十九日,才讓她們回象州王府去。
繪歆又派了得力的媽媽在這裡看著,若是有人偷懶或者故意怠慢,就要直接留在這裡,給了主持出家做尼姑去。
繪歆當日的陪嫁丫鬟,都已經配了管事,如今都成了她房裡的管事媽媽,並沒有跟過來。這些跟過來的丫鬟,本都是繪歆房裡近幾年才提上來的一等丫鬟,也都個個眼大心大,不甚安分。
本以為世子妃有了孕,就是她們的機會了,便著力討好世子妃。——世子如今不再抬姨娘進門,也就只納過幾個通房而已,也都要世子妃點頭才行。世子妃若是不允,世子都不會碰她們。所以如今,各個想往上爬的丫鬟,都是極力巴結世子妃,而不是世子。
這次世子妃要過來天母娘娘廟為亡母打蘸,這些人便覺得是討好世子妃的大好時候,便都跟了過來,誰知居然就被留下跪經!
這些丫鬟生怕被留下剃度出家了,再不敢怠慢偷懶,便都老老實實跪了七七四十九天。此是後話不提。
那邊程氏拿著銀子,急急地回了和繪懿一起住的客棧,將繪懿和含霜一起接了出來,找了家更好的客棧住進去。
進了客棧裡的上房,繪懿才象活過來一樣,抱著含霜在一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程氏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