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了,我們也早些歇息吧。”大夫交待過,繪歆這邊,多休養,少思慮,過個幾年,還是能治癒的。
繪歆見謝順平又要在她這裡歇息,有些遲疑起來,渾忘了昨日晚上,是她發起病來,哭著喊著把謝順平叫過來的。
“你不去繪懿那裡麼?她現在有了身孕,孕婦很容易胡思亂想的……”繪歆提醒道。
謝順平不聽她的,抱了她上床,一邊不管不顧地親上去,一邊在她唇邊呢喃道:“繪懿能幹得很,萬事不用你我操心。你管她呢?!”
繪歆被謝順平揉得全身發熱,又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燈還亮著呢……”
謝順平起身捻暗了床頭的小燈,又把那燈移到牆腳。再回到床上,發現繪歆居然已經和小孩子一樣,一眨眼就睡著了。
見繪歆睡得香甜,謝順平不忍心弄醒她,暗地裡默唸心經,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也慢慢睡著了。
睡到半夜時分,外面突然有人過來敲門。
睡房外面值夜的丫鬟起來開了門,原來是鄧姨娘院子裡派來的人,說是鄧姨娘生的小少爺得了急病,鄧姨娘正鬧著呢,要世子爺過去看看。鄧姨娘便是象州王妃的親侄女,也是謝順平的表妹。之前因她的孃家不守規矩,讓繪懿把她送回去了,這才接回來不久。
那丫鬟知道鄧姨娘身份不一般,趕緊去叫醒了世子爺,把鄧姨娘院子裡來人的話,說了一遍。
謝順平眯著眼睛,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聽說是鄧姨娘院子裡的事,有些不高興。
“剛回來就折騰。看來是同我們世子府八字不合,若是鬧得狠了,明兒再送回去。”謝順平一邊在心裡發狠,一邊起身去夠床邊架子上搭得外袍。
動靜不免大了些,繪歆被驚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謝順平起身要走,不由拉了他的胳膊叫道:“你要去哪裡?你要去做什麼?”
謝順平忙回身安慰她,道:“鄧姨娘的孩子生病了,讓我過去看看。你乖乖地睡,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誰知繪歆好象又有些犯糊塗,大聲道:“孩子病了,找大夫。找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大夫!——不許去!”一幅氣鼓鼓的樣子。
看她的樣子,說不清是氣話,還是瘋話。
謝順平垂眸看了繪歆抓著自己袖子的手和她臉上一幅倔強的神情,心裡一軟,道:“說得也是,我又不是大夫。我去有什麼用?”便重新躺下,對屋外等著的丫鬟道:“讓他們給世子夫人那裡報信,夫人會去命人請大夫。我就不過去了。”說完,摟著繪歆睡下。
繪歆迷迷瞪瞪地,也知道謝順平不走了,滿心歡喜地閉了眼,很快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整個世子府都知道,昨晚鄧姨娘大鬧,說是兒子病了,讓世子爺去看一看,結果世子爺只是命人回了世子夫人,去請個大夫,連房門都沒有出。
鄧氏在屋裡哭了一晚上,真正生病的兒子卻被她扔在一邊,並沒有費心照顧。
好在帶著孩子的乳孃還是盡心盡責,一心看護。昨兒晚上世子夫人命人請了專善看兒科的大夫過來瞧了,承哥兒是出玫瑰疹,幼兒的常見病。雖然會高熱不退,但是現在疹子已經發出來了,已經無大礙了。
繪歆早上起來,精神抖擻,昨晚的事又忘得一乾二淨。聽說鄧姨娘的兒子病了,她還專門帶著丫鬟婆子去看了看。
謝順平一大早出了門,中午回來的時候,見繪歆不在屋裡,嚇出了一身冷汗。在世子府裡遣了人,四處尋她。
找了好一陣子,才知道她探望過了鄧姨娘的兒子,又去尋繪懿。上午這個時辰,繪懿一般在王府裡理事。繪歆便又帶著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王府尋繪懿說話去了。
繪懿見了繪歆,也有幾分驚喜。慢慢地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