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下,帶她去了三少爺範繪則所在的東跨院。
越到門口,就聽見孩子的哭聲越是明顯。
安解語的心都要揪起來了。出了什麼事,為何孩子會哭的撕心裂肺?
東跨院裡,丫鬟婆子一個不見。安解語就沉了臉。就算在前世,她也知道看孩子得要多少人手。更何況現下在這異世的鐘鳴鼎食之家,堂堂侯府嫡子的院子裡居然看不見人影。
等到了正室門口,安解語就看見一個胖胖的女人背對大門坐著,正端著飯碗,拿著調羹使勁兒往坐在她對面木製高椅上的一個錦衣男童嘴裡塞。
那孩子哭的聲嘶力竭,就是不吃塞過來的東西。
安解語看著心都要碎了。衝過去就給了胖女人一個大耳刮子,打得那女人手裡的飯碗調羹都滾落在地上。
那女人正要嚎上,發現是四夫人,立刻跪在地上,抖得如篩糠。
安解語心疼地抱起那孩子,仔細端詳。不過一歲多的年紀,眉眼十分精緻,卻不象安解語。繞是如此,母子連心,血緣關係卻是扯不斷的聯絡。
安解語就輕摟孩子入懷。那孩子雖然以前從來沒有跟安解語如此親近過,卻有天生的本能,知道誰是真心對他好的人,此時也乖乖地偎在她懷裡,又偷偷地把一隻大拇指伸到嘴裡慢慢吮吸。
安解語看見也不阻止。只摟著輕拍,小心翼翼,如珠似寶。
秦媽媽就帶了那女人去一邊問話:“你這乳孃是怎麼當的!不是專管餵奶的嗎?你給小少爺吃的什麼東西?小少爺為什麼哭的如此厲害?”
乳孃眼神閃爍,支支吾吾。
安解語在一旁看見,冷然道;“給我把地上的吃食包起來,拿給外院的大夫看看有何不妥。”
乳孃這才慌了神,急聲道:“不關奴婢的事。是喜福讓奴婢給小少爺吃的,說是開胃健脾的良藥!”
“開胃健脾?”
乳孃也有些委屈:“小少爺最近胃口不太好。”
安解語就怒了:“怎麼沒人告訴我?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屋裡的人都低了頭。
說話間,聽雨早已經包了一些吃食,讓人拿去外院找大夫瞧瞧。
風華居離外院倒是不遠。一會兒的功夫,外院的大夫就傳了話進來,說吃食裡面摻有通濟散,倒是很好辨認,大人吃了無大妨礙,就會稍有痢疾的症狀,小孩子則根本抗不過去。
安解語就冒了一身冷汗。如果她今天沒有臨時起意來看自己的孩子,後果不堪設想!
乳孃聽了就殺豬似的嚎起來,說是喜福這個小蹄子害了她。
安解語斥道:“別盤算著要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你是個死人啊。她是你孃老子,還是你主子!這侯府什麼時候讓你們這些奴才當家了!”
又問:“這院子裡的人都死哪兒去了?”
乳孃趕緊道:“大夫人傳話讓三少爺院子裡伺候的都去春暉堂聽教訓了。”
安解語不再言語,坐在那裡輕輕拍著懷裡的孩子。
則哥兒頭一次在孃親懷裡,妥帖得不得了,也不鬧騰。不一會兒,就靜靜地睡了了。他這一天也費了好大神,實是撐不住了。
安解語就放輕了聲音,問秦媽媽喜福是誰。
秦媽媽猶豫道:“喜福是辛姨娘的貼身丫鬟。”並不是四房的人,她們也不敢跟大房的人撕破臉。
安解語皺眉道:“辛姨娘的丫鬟?”,轉身問乳孃,“那喜福什麼時候給你的藥?給了多少?還有沒有剩下的?”
乳孃哆嗦道:“就剛才無涯子大師來給四夫人瞧病的時候,跟著辛姨娘一起過來的。給了我一包,說是混在吃食裡,小孩子吃了胃口就好了。還說二少爺小時候不好好吃飯,她們就給吃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