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個秤砣樣了。
牛大朋聞言,喜出望外,對盛家感激萬分,在給江南蔣州的王毅興寫信的時候,將盛家誇了又誇,恨不得立時改換門庭,投奔盛家算了。
王毅興坐在斜菱格的漏窗下讀牛大朋的信,看前面部分還能微笑,看到後面的部分,卻漸漸擰起了眉頭。
良久,他將那信揉成一團,扔到旁邊的熏籠裡燒了,抬起頭,看著映照在漏窗上疏影橫斜的寒梅出神。
“二弟。”一把溫柔至極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王毅興抬頭,看見是他大姐來了。
五年前樸素大方的王大姐,如今已經是綰起髮髻,做了婦人的妝扮。
水紅色哆羅呢對襟長襖,緊緊地裹在她曲線分明的高挑身子上,很是動人。
“大姊,今兒有空過來?”王毅興忙起身讓王大姐坐,又親手捧了茶與王大姐。
王大姐,現在應該叫王青眉,接過茶抿了一口,笑道:“我來看看你,最近你老在屋裡不出去,你姐夫擔心你生了病了。”
王毅興沉默半晌,笑道:“外面太冷了,還是屋裡暖和。”
王青眉感慨地道:“幸虧我們遇見了你姐夫,不然的話,這麼冷的天,我們如果還在那王家村,非凍死餓死不可。”
王毅興淡淡地道:“那也未必。”忍了忍,還是道:“大姊,現在先別說‘姐夫’,二皇子還沒有還俗呢。”
王青眉生得兩道極好的長眉,越發掩得一雙眸子水汪汪的,煙籠寒水月籠沙。
她的眉梢一頓,立時讓人生出無限憐惜。
王毅興有些挫敗地低下頭,用手揉了揉眉心,低聲道:“大姊,略等一等。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二皇子就可以還俗了。”
王青眉見這個二弟愁成這個樣子,反倒笑了,搖頭道:“你啊,不知道在擔憂什麼。你姐夫又聰明又厲害,還有太后娘娘撐腰,你倒是怕什麼呢?”
王毅興笑了笑,道:“巧者老而智者憂,大姊你倒是深諳無為之道。”
“我比你們想得開。縱然這件事不成,我這輩子沒享過的福都享了,沒見過的世面也見了,我一點都不後悔。”王青眉若無其事地整了整發髻,站起來一轉身,卻看見身穿寶藍貂裘的二皇子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她。
王青眉眉開眼笑地走過去,仰頭道:“你來了?”
二皇子綻開笑顏,溫和地應了一聲,道:“才剛姍姍醒了,哭著要你呢。”
姍姍是王青眉和二皇子兩年前生的女兒,生得乖巧可愛。
王毅興想到這孩子就發愁。
這是二皇子還俗以前生的,以後縱然大事能成,這孩子的身份可怎麼辦呢?
二皇子好像看出了王毅興的心事,不以為然地道:“你擔什麼心?我這個做親爹的都不擔心,你還發愁?我跟你說,如果大事能成,就算她是我撿來的,也是我夏昭的嫡公主!”
王毅興苦笑著拱了拱手,“二皇子天縱英明,非我等能及。”
二皇子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說了娶你大姐做正室,這不是娶了?等還俗之後,就給她請封王妃,你可以放心。我的原配嫡妻的位置她坐不上,但是填房的位置肯定是她的!”
王毅興:“……”二皇子,您以前沒有成過親吧?怎麼我姐姐就變成填房了?
“……我的原配正室的位置,是給想容留著的。她跟了我一場,卻屍骨無存。是我對不起她……”二皇子一提起鄭想容,連聲音都變了。
王毅興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原來是那個鄭想容……
他知道這是二皇子心中的執念,而且因為他們沒有成過親,所以這股執念更是濃烈。
“……二皇子您,真是長情。”王毅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