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們盡力而為。”
箭射在頭上,後果可大可小。
不必射在胸口,那是肯定活不了了。
射在頭上,有可能一箭致命,也有可能從此暈迷不醒,當然,也有可能沒有性命之憂,過一陣子就醒過來了。
這得看箭射的深度,還有部位是不是致命。
盛七爺喚了外面的護衛過來,將周承宗扶著坐了下來,然後按了按他中箭的地方,沉聲道:“是得把箭拔出來。”
箭頭是鐵鑄的,鐵鏽入腦,重傷多半是從此而來,所以應該儘快拔出來。
但是箭頭入腦,要拔出來,就跟倒鉤鉤肉一樣,對腦袋會造成什麼傷害,誰都說不準。
盛七爺看來看去,搖頭晃腦地道:“幸虧那箭從中間裂開,裡面出來的那支箭細得多,應該不會有太大傷害。”說著,對幾個護衛道:“按住你們大爺,使勁兒摁好了。——我要動手了。”
那幾個護衛忙上前,一起摁住周承宗的肩膀。
盛七爺用手比劃了幾次,然後握住那支箭簇試了試,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能將那箭簇拔出來。
以他的本事,大概得回去拿刀給周承宗開顱,才能取箭了。
但是一開顱,周承宗死的機率又大了很多。
盛七爺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我的勁兒不夠大。你們誰來試試?”
幾個護衛面面相覷,都不敢動手。
範媽媽和樊媽媽看著,遲疑著道:“要不要讓他們試試?”指了指院門外守著的另外六個墮民精英說道。
“不用了,我來。”周懷軒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他追蹤那兇徒未果,又不想在門口跟周懷禮表演兄弟情深,所以提前回來了。
盛七爺大喜,忙道:“太好了!來,握住這裡,手要穩,勁兒要準,力度要恰到好處,特別是要快……”
嘮嘮叨叨的話音未落,周懷軒已經手臂一長,將那支箭閃電般拔了出來。
“啊——!”周承宗大叫一聲,痛得醒了過來。
他翻了翻白眼,很快又暈了過去。
盛七爺忙搶上前,給他餵了一粒藥丸,道:“先保住他的心肺。”然後從身邊的藥箱裡拿出止血的白藥,灑在那傷口附近,再用白色紗布將周承宗的腦袋一圈一圈纏起來,對那些護衛道:“抬轎子過來,帶他去盛國公府。”
等轎子來了,盛七爺就先帶著周承宗回盛國公府去了。
得,除了盛思顏、周懷軒和剛出生的小嬰孩,就連周承宗也要去盛國公府治傷去了。
盛思顏索性道:“還有顯白,別忘了他。他受了重傷,跟我們去養傷吧。”
周懷軒點點頭,四下看了看,突然問道:“阿財呢?”
盛思顏也覺得奇怪,納悶道:“昨天從清遠堂出來的時候,它還跟著呢。”想了想,心裡很是不安,叫了木槿過來問道:“阿財去哪兒了?”
木槿皺著眉頭使勁兒想了想,搖頭道:“奴婢記得阿財跟我們從清遠堂一起跑出來了。後來,奴婢跟著盛國公夫人往另一邊去了,看見大少奶奶沒有跟上來,我們還著急來著……”
一著急,就沒人注意阿財了。
周懷軒看了看盛思顏,正要說話,就聽見馮氏手裡抱著的小嬰孩大聲哭了起來。
馮氏忙低頭勸哄,周懷軒走過去,皺眉道:“別哭了。”
但是這一次,他說了也沒用,那孩子越哭越大聲。
剛出生的孩子雖然愛哭,但是沒有人有他這樣大的嗓門和力氣,簡直是嚎得恨不得整個內院都聽得見他的聲音。
盛思顏揉了揉額頭,很是頭疼地道:“婆母,把他給我吧。”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