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得算了。你祖父回來,說太后娘娘提醒過了,跟神將府結親是為了親近,不是為了結仇。再說,人家不願意,咱們硬是貼上去,何必呢?”昌遠侯夫人輕輕哼了一聲,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也沒有法子了。
“只是這件事出來,你在京裡是聘不出去了。”昌遠侯夫人搖頭站了起來,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整個人更加蒼老不堪。
“宜室不孝,讓祖父、祖母和姑祖母操心了。”文宜室給昌遠侯夫人跪了下來,流出兩行眼淚。
“不關你的事。唉,早知道,就將你嫁給太孫了。”昌遠侯夫人很是後悔。
文宜室眼神黯了黯,“是我沒福,祖母不用為我費心了。”
“嗯,你回去歇著。這些天不要出去走動了,等你妹妹跟盛國公的親事定了,再議你的親事吧。”昌遠侯夫人揮了揮手,打發文宜室走了。
文宜室心事重重地出了昌遠侯和昌遠侯夫人的院子,在門口卻差一點跟一個男人撞個正著。——那人正是王毅興。
文宜室一抬頭,正好看見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眸溫和地看著她,那人面如冠玉,身材頎長,玉樹臨風,在門口退讓到一旁。
“文大姑娘,走路可要看著路。”王毅興看著文宜室的樣子,想起了另一個曾經走路不習慣看路的小姑娘,心裡升起一股暖意,目光越發和煦。
文宜室被這溫柔的目光看得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兩行淚水,忙轉身擦了,哽咽著道:“王公子請。”
王毅興今日在吏部當值,也聽說了朝堂大殿前面發生的事情,又知道昌遠侯吐了血,才趕過來瞧他的。
現在看見文宜室一臉落寞受傷的神情,還有強作鎮定的樣子,王毅興想起周懷軒說的那句傷人的話。
“文大姑娘,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你。說這種話的男人,人品有問題,根本不值得你傷心。”王毅興忍不住安慰文宜室一句,然後彬彬有禮地微一頷首,一撂袍子,跨過門檻,進院子裡去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恰如其分地安撫了文宜室被打擊的自信。
她感激地看著王毅興頎長的背影,覺得心裡沒有那麼堵得慌了。
……
吳國公府的含翠軒裡,吳嬋娟聽見周懷軒說的那句話,笑道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該!真是該!讓她四處挑男人!挑東家揀西家,最後做個沒人要的爛茶渣!”吳嬋娟拍手笑道,心情如同三月春光,和煦美好。
來跟她說話的正是吏部尚書家的大姑娘李梔娘,也跟著笑,道:“周小將軍這話說得真是解氣!——也得給昌遠侯府一點顏色看看了,不然他們還真以為這滿京城他們是頭一份!”
“哼,他們是頭一份,可把我們四大國公府放在哪裡?!”吳嬋娟很是傲氣地揚了揚頭,捋捋自己披在後背的長髮,意氣風發。
李梔娘一直耿耿於懷被昌遠侯府奪走太孫妃的位置,好在吳嬋娟應該可以給她扳回一城了。
“你娘不是跟馮夫人是表姐妹嗎?這樣親近,為何不趕緊把親事定下來?”李梔娘似乎比吳嬋娟還著急。
吳嬋娟羞紅了臉,含笑道:“……我娘說,女人不能上趕著男人。得他們主動來提親,才尊貴……”
“你娘說的也是正理。”李梔娘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我跟蔣公子定親,也是他們家來京城四五趟,才把親事定下來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講究得就是這個“求”字。
對於很多男人來說,自動送上門的從來就不懂珍惜。
李梔娘走後,吳嬋娟又去找她孃親廝磨。
“娘,文家栽了這樣大一個跟斗,還不知道要怎樣收場呢……”吳嬋娟抱著鄭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