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父有六子,四嫡二庶,不知道這位盛七爺,是嫡出,還是庶出?”
盛七爺知道鄭素馨是他爹盛老爺子的關門弟子,並沒有把她當外人,道:“我是嫡幼子。因我出生的時候,家母年歲已大,生我的時候,頗有些艱難。我從小身子就不好,我爹用了許多法子都治不好,最後還是將我舍到廟裡出家,我的病才漸漸好了。後來,盛家出了事,我就還俗了。”
盛七爺說得落落大方,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會不會被連坐砍頭。
鄭素馨笑了笑,道:“盛七爺真是好膽量。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敢聲稱自己是盛家嫡系這一脈的後人。”
盛七爺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了,面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他不想再跟鄭素馨說話,轉身對太后拱手道:“太后娘娘,我是進宮來救人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還請太后娘娘給我這個機會。”
太后微微點頭,對他道:“好。還是哀家剛才說的話,你若能讓皇帝的病情好轉,哀家不僅不會砍你的頭,而且這盛家的爵位,就是你的!”
盛七爺拱了拱手,“多謝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便向鄭素馨那邊揚了揚下頜,道:“鄭宜人,你且聽聽他的方子。”
“盛七爺請說。”鄭素馨向盛七爺頷首示意。
盛七爺道:“人參七錢、天冬四錢、白芨三錢、熟地五錢、血竭二錢、酒洗杜仲三錢、女貞子三錢、冬蟲草八分、雞血藤三分、谷精草二錢,另外王不留行、紫背天葵和過山風毒液為引……”
“胡鬧!”鄭素馨突然打斷盛七爺的敘說,臉色緋紅,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甚是動人。
周大將軍忙別過頭,不敢再看向鄭素馨的方向。
太后也皺起眉頭,問道:“過山風的毒液?”
鄭素馨聲色俱厲地道:“盛七爺,你這方子,前面的還行,雖然無功,但也無過。可是你將王不留行、紫背天葵和過山風毒液混在一起做引子,是嫌陛下的命太長嗎?”
王不留行、紫背天葵都能疏通血行,一般是給血氣過旺的人服用。
而過山風,大夏人都知道,是蛇中之王,毒液劇毒無比,從來沒有解藥可以救治。
盛七爺揹著手道:“陛下的病,已經拖了十五年,只有用猛藥,先增生機,然後再慢慢調理。至於過山風的毒液,鄭宜人,你也是跟著我爹學過醫術的,怎地不知道過山風的毒液是治痺症最對症的藥材?”
“我當然知道醫書上提過一筆。”鄭素馨皺了皺眉頭,“但是盡信書不如無書。過山風劇毒無比,你如何知道多少的毒液,可以治病,而不傷人命?你有這麼多過山風給你取毒液,讓你試出最恰當的藥量嗎?”
所謂離開劑量談毒性,都是冒充神醫的裝逼貨。但是如何試出合適的劑量,對於過山風毒液這種本來就極少出現的毒物來說,確實太困難了。
盛七爺窒了窒,道:“只放一點點,不會致死。”他收取的過山風毒液本來就只有一點點,能毒死才怪。而且思顏不是就沒事?
盛七爺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太后和鄭素馨都不放心,最後決定讓盛七爺先照他的方子煎一碗藥,用宮裡養的試藥的兔子來試藥。
盛七爺有些猶豫,道:“過山風的毒液非常稀少……”給兔子吃太浪費了。
“再稀少,也比一劑致命要好。”鄭素馨好心提醒盛七爺。
盛七爺無可奈何地應了,親自在大殿一角的藥爐前煎藥。
眾目睽睽之下,不管誰想做手腳都不可能。
藥快煎好的時候,大殿門口的宮女又通傳道:“太后娘娘,盛七爺的妻女帶到。”
“讓她們進來吧。”太后笑著招呼,“讓哀家瞧一瞧。”
盛七爺和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