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素馨看著女兒的重瞳,只覺得那眼裡似乎另有天地,層層疊疊,如星雲浩蕩,漾起一陣陣漣漪,看得鄭素馨心動神馳。
鄭素馨半晌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聽清楚女兒剛才說的話,不由悚然而驚:這重瞳的威力,果然厲害。居然能不知不覺間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娘,你怎麼啦?”吳嬋娟仰頭看了看鄭素馨。
鄭素馨搖了搖頭,笑道:“沒事,你剛才說什麼?”
吳嬋娟白了鄭素馨一眼,“娘,我說,吳興家的能當爹孃的面將那妾室跟娘相提並論,肯定是跟祖母有關的。若不是祖母流露過這樣的心思,她一個奴婢,也不至於……”
鄭素馨摸了摸吳嬋娟的頭,極是憐惜地道:“這些話,你跟娘說說就行了。別在別人面前說,就連你爹也不能說,知道嗎?”
“哦。”吳嬋娟悶悶地道,仰頭再看著鄭素馨,“娘,您是不是希望,我是個男孩?”她知道,作為原配嫡妻,如果生不出兒子,是很慘的,特別是在吳家這樣四大家族之一的大家族。
鄭素馨有些心酸,她彎下腰,和吳嬋娟額頭抵著額頭,低聲道:“不,娘不希望你是男孩。娘很慶幸,你是個女兒。”頓了頓,鄭素馨又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是個男孩,又有重瞳,你早就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了。”
一個有重瞳的男孩,還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吳家嫡長子,這樣的風光,卻是催命符。——吳嬋娟若是男孩,從大家發現他是重瞳開始,一年之內,他必會身亡。不管是自然死,還是意外死,有些人都不會允許他活在這個世上……
鄭素馨沒有再多說,一路沉默地跟吳嬋娟回到內院,換了身衣裳,然後拿出一個織錦緞的小書包,給她斜挎在身上,笑著道:“咱們去隔壁王家村的想容女學。”
吳嬋娟使勁兒點頭,跟著鄭素馨上了吳家的大車,往王家村行去。
來到想容女學門口,鄭素馨和吳嬋娟得到想容女學先生和學生們的熱烈歡迎。
鄭素馨微微含笑,對著前來迎接她的人群揮手致意,輕聲細語地道:“大家太客氣了,快回去上課吧,我就帶我女兒四處看一看。”
這間想容女學的女山長忙陪著鄭素馨和吳嬋娟一間校舍、一間校舍地看。校舍裡面女先生已經開始講課,女學生坐在下面聽得聚精會神。
待來到盛思顏所在的那間校舍,吳嬋娟一眼就看見坐在最前排的盛思顏,正手撐著頭,半閉著眼睛打瞌睡,忍不住悄悄笑了,推了推她娘鄭素馨,道:“娘,您看,那個小姑娘上課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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