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久經征伐,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手中碧璽刀劃入此時天地狂風之中,一刀快過一刀,刀刀威力都在前一招之上。
頃刻之間,也不知斬出多少刀,是飛沙快刀的路子,經此時使出,刀光之輝耀,也不知引動多少人心神晃動。
「如此刀法,和於天地,究竟是怎麼練成的?他還不過十六七,不但真氣如此,拳腳駭人,還有這刀法造詣,世上有這種天才嗎?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父親所言我過往傲氣於外,早晚會被他人打擊的體無完膚,現在看來,的確是我坐井觀天了。」
這人卻是王陵,獨自在一個偏僻矮土包上觀戰,見到黃朗無匹真氣可銷金融鐵,已經不是他能想像,又見項央出刀之快,之凌厲,遠在拳腳之上,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彷彿黃鐘大呂在他耳邊響徹,讓他傲氣全消。
這一刻,也不知有多少觀戰之人被兩人震懾打擊。
項央重重刀光掩映,黃朗初時也被驚了一跳,好在他的廝殺經驗也很豐富,很快以一門掌法穩定下來,項央快刀的確凌厲,氣機之下,卻難以破掉黃朗的赤焰神功。
兩人一路攻,一路守,很快打過三十招,天地越發陰沉,咔嚓一聲雷霆巨響,天邊亮起一道白芒,如瓢潑大雨頓時籠罩此方世界,落到地上,打濕泥土,濺起砂石。
而就在雷霆炸響的那一刻,項央刀勢又變,最初練習的胡家刀堂皇而立,八方藏刀使出。
人眼前彷彿映出八個項央,刀氣激烈,斬在躲閃不及的黃朗左臂,撕裂紅袍,可惜差之毫釐,未能切入肌膚之中。
這一擊似乎惹怒了黃朗,暴喝一聲,周身騰升熱流,有大雨落下,澆在他身上,居然如水流淌在烙鐵上,一陣水霧瀰漫。
項央身形倏而變得詭異,刀法由堂皇變得詭異毒辣,且刀勢越發刁鑽,圍著一方白霧之中,刀光若隱若現,揮灑之中,肉掌與碧璽刀交擊之聲壓下漫天落雨聲。
這一戰之精彩,著實讓不少觀戰之人意外,因此縱然大雨傾盆,也是未曾離去,反而靠近戰圈,以免大雨遮掩視線,錯過妙招強手。
又過二十招,項央身形急退,吐出一口鮮血,握刀右手震顫,血水順著雨滴留下,而白霧中黃朗如何,仍不得而知,只是白霧圈子越發擴大,可見此人赤焰真氣也揮發的更廣更多。
雨水落地,項央看了眼自己流血的右手,微微吐出一口氣,露出笑意,對方的真氣從一開始就剛強兇猛,且威力愈來愈盛,火毒駭人,他的神照功,鯨息功,飛仙真氣,只能勉強抵擋,好在這威力已經在消減了。
仰頭看天,豆大的雨滴落下,既砸在這寬廣無垠的大地上,也落在黃朗的身上,水火不容,天時在他項央,不在黃朗,生死各半,已經傾斜。
與項央一般,黃朗處在霧蒙之間,也停駐下來,看了眼烏黑之處時常有疾電閃過的天空,怒火越發強盛,眼中滿是瘋狂與不甘,身上有數處刀傷劃痕,有血隨雨而落,傷口泛白,又透著焦黑。
「賊老天,我為火體,你下天露,是要滅我嗎?」
「走吧,此戰勝負已定,如果晴天白日,項央有七成要死在黃朗的赤焰神功之下。可惜天時地利,都在項央,他本身也是強手中的強手,應了人和,除非黃朗體內真氣混元一體,歸融於心,不然不可能是雨中項央的對手。」
有武功高強者說道,引得不少人附和,也有一部分人持相反的意見,他們認為黃朗還有一戰之力,而且項央也受傷不淺。
外人猜測論斷項央不知,也不去管,手中刀法再變,快狠穩,已經不拘泥於某一刀法,用刀的是他,只要用得好,就是好刀招,好刀法。
肆意的刀氣激發,刀身拍擊雨水,這天下至柔竟彷彿化為至剛,雨滴若鐵球朝著黃朗射去,此種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