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青帕包頭的小廝才端著餐盤姍姍來遲,見到場上劍拔弩張的陣勢和被拍的稀巴爛的桌子,驚了一跳,欲哭無淚道。
「幾位大爺,怎麼了這是?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們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將手裡的酒菜放好,小廝勸誡一番,等兩邊人消了氣,連忙到攤子後面取出掃帚鏟子將粉碎的木屑掃乾淨,讓三個火神子到另一桌,重上了一次酒菜。
眼看一場動盪和風波就要平靜下來,從外面又走進一個赤發漢子,左耳耳側掛著金環,鎏金若火,晃動間搖曳生彩,短衫衣襟敞開,露出如岩石一般的肌肉。
「剛剛是哪個人侮辱我師門?乖乖的跪在我面前,自扇十個嘴巴,說不定我能考慮考慮,放你一馬。」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暴烈
來人語氣猖狂,雖然身材不甚高大,但隨著腳下大踏步而進,項央等人只覺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正靠近自己,灼燒大地,乾裂人身內的水分。
火神子三人,境界也就稍稍高過麥香香,但這人不同,有意示威下,內功火候顯露出極為不俗的境界,甚至項央也自覺單論內力不如對方,應該是烈火老祖門下的十八火神之一。
而隨著三個赤發漢子起身恭敬的稱了聲師傅,也證實了此人的身份。
「臨時任務,擊敗火神苗烈禮,任務獎勵,幻陰指修行進度七年。」
項央感應到無字天書的反應,陡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歪著腦袋細細打量一臉狂傲的十八火神之一,也就是苗烈禮,估算自己與對方的實力。
「小子,看什麼?當心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那兩個,聽到我師傅的話還不照做?真當我們沒有幾分依仗就敢和你們叫囂?」
最先出言挑釁的漢子哈哈笑了起來,一張臉上滿是「我就這麼賤,你來打我呀」的表情,一看就是不安分,成天惹是生非的主。
不過就在他張口狂笑間,一枚裹挾著紫色氣芒的佛珠如子彈彈射爆出,朝著這人的還在張開的嘴巴飛去,若是打實了,就會讓他嘗嘗什麼是口爆的滋味。
只是在電光火石間,佛珠被一枚鎏金色的耳環擊飛爆炸而開,木屑四射間,颳了三個火神子一身。
「好陰毒的心思,好厲害的暗器手法,小子,你家長輩沒教你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的規矩嗎?」
苗烈禮粗壯的右手一拂,捏著彈射而回的金環,戴回耳朵上,死死看了眼項央,語氣森然,同時左手一擺,讓自己的三個徒弟先退下在一旁掠陣。
「沒有,不過我想你能教一教我這江湖上的規矩是怎麼樣的。」
最後一個「的」字出口,項央端坐在橫條長木凳上不動,腳下一踩黃土地面,人同凳子騰空數分,向後橫挪幾步,同時足尖一勾一踢,桌子連同上面的酒菜砸向苗烈禮。
而在這番動作之後,項央依舊穩穩噹噹的坐在木凳上,且落地後雁翎刀刀鞘插地,右手拎著不知何時到手的酒壺,左手抬起一直把玩的酒杯,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竟是在倒酒。
苗烈禮並掌豎劈,掌間紅色真氣貫注,順著木桌紋理,將之劈開兩截,咣當的聲響不絕,酒菜瓷盤連著兩半桌子散了一地。
苗烈禮收掌回身後,感受著掌間的疼痛與方才豎劈時上面反震的力道,滿目凝重,是他看走眼了,這群人裡的狠角色竟是這個少年。
「十八火神裡,分上九神,下九神,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上九火神中的一位,我會為他奉酒道歉,給足面子。可惜你不是,下九火神,我給的就不是敬酒,而是罰酒,兄臺,請了。」
項央說著,放下酒壺,右手換回左手託著酒杯,食指中指輕輕一彈,小小的酒杯滿載酒水朝著苗烈禮飄去,輕盈如風託,上面的酒水氤氳著紫色,凝兒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