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這大半年,你做得很好,很有分寸,我和福晉不會虧待你。”
“這是妾身該做的,能伺候您,是妾身的福氣。”
嘴上說福氣,心裡卻很不服氣,這麼久了,除了茶水,夜裡也沒少伺候,甚至沒人和她爭,可偏就懷不上,很快福晉就出月子了,李氏也要生了,宋格格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還有什麼事嗎?”
“就是……”
胤禛放下筆,正經道:“有事就說,支支吾吾的才耽誤我的時辰。”
宋格格便把心一橫,說:“妾身聽說,側福晉這一胎不好,她使了好些銀子,讓太醫瞞下了。”
胤禛皺眉:“這話什麼意思,能瞞什麼?”
宋格格解釋道:“聽說是胎裡就不好,恐怕生下來會和妾身那可憐的女兒一樣,活、活不……”
(
“活不長?”
宋格格慌地跪下,說:“妾身是聽說的,更不敢咒您的子嗣呀,只是妾身自己受過那樣的苦,見不得側福晉姐姐也受一遍……”
胤禛冷聲道:“分明是來告狀的,還假惺惺說見不得側福晉受苦,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是你太蠢,還是當我傻?”
宋格格哆嗦著直搖頭:“奴才不敢,奴才也是聽下人說的,西苑的下人不小心說漏嘴,說側福晉花了好多銀子,厚厚一摞的銀票,求太醫瞞著。”
胤禛道:“這話出了門就不許再提起,不然宮裡問罪你興風作浪行詛咒之事,我和福晉都保不住你。”
“奴才不敢,不敢了。”
“退下吧。”
宋格格很是憋屈,顫巍巍起身後,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前挪動,胤禛察覺到,無奈地一嘆,說:“我不會對福晉提起你,你也要好自為之,看在你我那可憐的女兒的份上。”
“是、是……”
宋格格答應下,一臉柔弱地走出門,但見了月色就立刻換下嘴臉,衝著西苑的方向,無聲地啐了一口,心中暗罵:不信你這毒婦沒報應。
隔天一早,胤禛沒來得及與毓溪提這件事,就趕著去上朝,畢竟是聖駕歸來頭一天的朝會,誰也不敢耽誤。
於是毓溪先見到了太醫,但只有負責她的脈案的太醫來了,還帶來了一摞銀票。
“這銀票,他分文未動,既不敢替側福晉隱瞞,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直到昨晚您派人傳他今日到府,才連夜告訴微臣發生了什麼,只求福晉開恩,不要廢了他懸壺濟世的抱負。”
“大人言重了,還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如宋格格猜想並告訴胤禛的那些話,李氏這一胎不好,以太醫多年的經驗,能判斷出孩子胎裡不足,不僅出生後很難養活,眼下亦時刻威脅著側福晉的性命。
若非如此,太醫不會輕易說出口,畢竟只要孩子生下來,之後能不能活,不與他相干,但若孕婦未及分娩就出事,便都是他的過錯。
來的是自己的太醫,毓溪沒必要為難人家,不如成全他們同窗共事的情分,橫豎眼下李氏不願再見太醫,太醫連銀票都還回來了,之後是生是死,都不與他人相干了。
但毓溪不能讓李氏為此殞命,對太醫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要緊時候,先保住側福晉的性命。
“往後幾天,朝廷上且有忙的,這件事告訴他,也不過是多個人煩惱,就不要打擾胤禛了。”太醫離去後,毓溪冷靜地吩咐青蓮,“直到她臨盆,都不必再去問候,但要派人盯著,有任何動靜,不論趕上的是接生婆還是太醫,都命令他們,先盡全力保住側福晉的性命。”
“奴婢這就去安排。”
“把念佟接過來,鋪蓋玩具都搬回來,我這兒已經不缺人伺候,能顧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