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覺羅氏知道女兒要回來,早就安排下一切,不僅家中無外客,也不張羅什麼繁複吵鬧的事,只想讓毓溪清清靜靜地歇上兩日。
果然知女莫若母,毓溪回到安靜又自在的家裡,臉上的笑容便沒下來過,一家子人溫馨安逸地用了午膳,便是男人家忙他們的,女眷們在屋子裡取暖話家常。
嫂嫂們亦是貼心,喝過兩盞茶,便藉口要照顧孩子,先後離去了,如此留下母女二人,好讓毓溪和母親說些悄悄話。
在母親面前,不必顧慮什麼,毓溪將八阿哥母子的事告知了額娘,也將自己從青蓮那兒打聽來的複述了一遍,眼下有兩件事,要求母親幫忙。
不料覺羅氏卻說:“貴人的往事裡,還有一件,青蓮也不知道。”
毓溪很驚訝:“難道額娘是一早知道的?”
覺羅氏謹慎地看了眼門外,輕聲道:“額娘與明珠夫人都是皇親,這些年雖淡了,早些時候也算相熟。貴人一家子獲罪前,她常在明珠府出入,與明珠的長子納蘭性德,可謂青梅竹馬。“
毓溪眼底一亮,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但不得不奇怪:“明珠府當年可謂京中鼎盛,長公子若有青梅竹馬,外人怎麼會不知道,我與胤禛的事,外人都知道。”
覺羅氏說:“明珠是重臣,夫人又是皇親,嫡長子的婚嫁,自然是朝廷說了算,既然有了婚約,豈能讓外人知道什麼青梅竹馬?”
“額娘說的是。”
“再者,那會子明珠家的老太太喜愛女孩子,總將些遠近親戚家的女孩兒養在府裡,覺禪貴人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知道的人,自然就少了。“
毓溪問:“那您是怎麼知道的?”
覺羅氏嘆道:“貴人一家獲罪後,她進宮為奴,連當側室妾室的機會都斷送了,納蘭性德為此痛不欲生,和明珠幾番起衝突,父子猶如仇敵,是他母親親口向我訴的苦。”
毓溪點頭道:“是了,明珠與納蘭性德父子不和,女兒也知道,胤禛也知道。”
覺羅氏說:“所以你問我,覺禪貴人還有什麼過往,足以影響她對皇上、朝廷乃至八阿哥的態度,恐怕就在這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