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腦袋,猛然清醒了。
一切又兜回了原點,皇阿瑪說的沒錯,他就是在怪毓溪。
皇帝喚來梁總管,梁總管進門乍然見滿地墨汁,四阿哥的身上臉上都有,心中很是不安,但皇帝的話,很快就令他鬆了口氣。
“將他拾掇好再出門,別丟德妃的臉。”
“奴才遵旨。”
胤禛向阿瑪叩首行禮,起身時順手撿起那御筆。
“給你吧,回去擱在你案頭,犯渾糊塗時,又拿毓溪撒氣時,想想朕今日與你說的話。”
“兒臣不敢糊塗,多謝皇阿瑪。”
“滾遠些……”
胤禛再行大禮,才跟著梁總管離去。
而毓慶宮中,太子回來後,就一直在屋簷下徘徊,太子妃都插不上話,只能坐在門裡陪他。
此時見小太監一路跑來,太子妃也起身,站在了門後。
“怎麼樣了?”
“回主子,奴才瞧見四阿哥從殿中走出來,身上滿是墨汁,臉上也有。”
“為何如此?”
“奴才不知道,只知道是梁總管親自為四阿哥收拾,等四阿哥再出乾清宮,臉上已經乾淨了,身上還多了件披風遮擋,想來是不願叫人看見。”
太子妃朝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胤礽順著這句話耷拉下腦袋,滿身洩氣般沮喪。
“胤礽……”
“我去書房了。”
太子妃追上來問:“胤礽,你怎麼了,四阿哥的事,與你相干嗎?”
胤礽回眸,神情落寞地說:“皇阿瑪一定狠狠責罵他了,可能還動手教訓他了,他們說了那麼久的話。”
說完,胤礽就拖著消沉的步子,獨自往書房去。
太子妃揮手命宮人退下,扶著前來伺候的宮女的手,才算能站穩。
“娘娘,您氣色不好,奴婢扶您歇著去吧。”
“把文福晉叫來,我沒事,不要大驚小怪的。”
她低頭看了看隆起的肚子,這天地間,眼下最安心的,就是這孩子,沒讓她在孕中受任何苦。
皇城外,胤禛出了西華門,就坐車徑直往家趕,到家下車,將披風一併扯下,只穿著沾滿墨汁的朝服,一路進來。
正院臥房裡,毓溪在悠車旁唸詩給兒子聽,但見青蓮匆忙進門,說道:“福晉,四阿哥回來了。”
“知道了。”
“四阿哥往這兒來了,傳話的說,四阿哥滿身都是墨水,不知在宮裡遭了誰的羞辱。”
毓溪立時變了臉色,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得虧青蓮攔下,生怕福晉吹著風。
毓溪站在門前,便見胤禛大步闖進院子來,那朝服上果然一大片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