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喜歡你,怎麼可能在知道的前提下還允許別人傷害你。而我在老頭子死後,沒有關注你的身心健康成長,是我失責,我給你道歉。”
“至於你跟阿懌結婚後,我故意磋磨你的事情,我也跟你道歉,是我老太婆心腸歹毒,為了一己之慾傷害到了你的,對不起,應渺,但是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去看看阿懌,我怕他這次真的會死,應渺,他那麼喜歡你,只要你去看看他跟他說說話,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陸奶奶開始伏在床邊哭起來。
應渺始終沒說話,她扭頭看著窗外,天際線依舊低垂,烏雲密集,好似又要下一場暴雨。
陸奶奶哭了一會,她起了身,椅子摩擦過地面,隨後,響起一聲極其重的跪地聲,陸奶奶聲都哭啞了,她趴在地上,給應渺磕了個頭,嗓音沙啞,“應渺,我老太婆跪下給你認錯,求你去看看他,跟他說兩句假話都行,應渺,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吧,人生有幾個十年,他都用來喜歡你也用來折磨自己,你可憐可憐他行嗎?”
應渺還是沒說話,她閉上了眼。
陸奶奶起了身,臨走時抹著眼淚不抱希望地哽咽道:“阿懌病房在301,跟你就隔了兩個房間。”
病房門被關上,應渺睜開了眼,她一動不動地躺著,絲毫沒起來的跡象。
她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看了半個小時,中間護士過來給她換吊水瓶,換完後,護士出了門,門外像是遇到了一個同事,小聲八卦著,說話聲隔著沒關結實的門縫傳進來。
“隔壁那個病房的陸先生昏了快一天了,我的天,再燒下去人就沒了。”
“他人好帥,又住得起高階病房,他奶奶身上的都是帝王綠翡翠什麼的,一看就是有錢人,而且看他氣質,像是總裁,年輕有為又有錢,要是因為高燒死了,怪可惜的。”
“你還不知道吧,他都快是我們醫院的常客了,最開始因為胃出血暈厥被送進來,前段時間又因為車禍送進來了,脖子跟額頭破了兩個大洞,血流不止,胃部跟肺部出血特嚴重,腦子裡還有淤血,要是再晚點送進來,人就沒了,真的是死裡逃生,眼下這又因為高燒昏迷住了院,人帥是帥,但命運未免太多舛了吧。”
“不都說有錢人家的少爺都是一順百順的嗎?怎麼這位多金總裁命運這麼坎坷?”
“這幸虧是有錢人家,不然就這幾次三番住院,一天都幾萬幾萬的住院費耗著,普通人家哪裡折騰得起。”
“說的也對。”
……
應渺睜開了眼,她眼神空洞著又看起了天花板,手機這時在床頭櫃上震動一聲,她側了側身,摸到手機看了一眼,訊息是陸則語發過來的,她沒仔細看,只是注意到了已經快六點了,快到晚上了。
她撐坐起身,全身疲軟無力,她閉眼緩了會,攢了點力氣,左手伸過來,拔掉了右手手背上的針頭,血順著針孔湧出來,她用棉籤摁住,下了病床。
這一層都是高階病房,走廊上除開護士站有幾個護士,沒旁的人。
她往左手邊走,走過兩個病房,到了301病房跟前,她低著頭,看向自己在別墅被美工刀誤傷的一道傷口,上面已經被醫生處理好了貼了一塊柔軟的紗布,可肉裡還是疼的,蜷握時,像是把皮肉擠壓在一起,密密麻麻鑽心的疼。
高中三年,陸則懌就是這樣度過的,他拿筆寫試卷時,會不會跟她此刻蜷握時一般痛,或許會更痛。
她的人生因為碰見陸則懌變得一塌糊塗。
陸則懌的人生何嘗不是因為她住進陸家,變得無比坎坷。
況且,她不想他死的。
他不該因為她昨晚那些話潛意識裡求死。
應渺伸手推開病房門,寬敞整潔的病房內就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