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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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從客廳端來一盤紅糊糊的鴨脖, 室內沒有開燈,投影機發出滋滋的聲音。宴暘盤腿坐在上地毯,正在看岳雲鵬相聲集。

昏昏昧昧的光線柔化了臉頰的線條, 她啃著一顆沒削皮的蘋果, 笑聲與臺下觀眾一併爆發。也許是為了方便,宴暘把卷發盤在腦後, 優美的後頸像搖搖顫顫的蓮花莖。

他坐在床底,用毛毯遮住她短到膝蓋的裙邊下,那對白到不真切的腿。

“開著恆溫空調呢,我不冷。”宴暘咧著還未轉換的笑意,把小小的梨渦對向他。

“可我有點熱。”程未戴上一次性手套,垂著眼瞼啃鴨舌。

打量著他單薄的湛藍色衛衣, 宴暘狐疑地打著問號,隨即把視線轉回投在牆壁的畫面,發出一陣嘎嘎嘎的笑聲。

作為笑點頗高的人, 程未喝完一整瓶果汁,勉強讓嘴角抽搐幾下:“我們能換一個節目麼。”

“可以啊。”宴暘伸手摁下暫停鍵,“郭德綱、趙本山、馮鞏、潘長江, 你想看誰的?”

有什麼差別麼。

沉默一會兒,程未故作大方:“你繼續。”

沒分辨出不是滋味的‘虛情假意’,宴暘隨著岳雲鵬誇張的表情,歪在他腿上笑出眼淚。

程未挽起袖口, 錶盤上的時針分針即將趨近直角。他撈起扔在靠墊旁的遙控器, 啪的一聲, 投影儀的紅點緩緩變成了黑色。

“哎?你怎麼把它關了。”宴暘望著光禿禿的牆壁,隔著衣料咬他的腰。

驟然失去了亮光,還好有走廊的頂燈斜溜進虛掩的門,她躺在他的膝間,散落的碎髮擦著幽淡的眼睛。

程未把手指穿進貼身的衛衣,腰間整齊的牙印就像被細細砸砸觸碰了心。他俯下腰,把鼻尖抵到她的眉心:“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該換藥了。”

溫熱的氣息鋪在眼皮,她眨著睫毛,心慌意亂地張開嘴巴:“喏,你看看那白泡還腫不”

宴暘褪掉半塊口紅的嘴唇像一枝將被採摘的玫瑰,易逝的詭魅的,讓人想起拜占庭風的油畫,被風吹回陰夜的星子,禁忌無人的房間。

程未黯了黯眼睛,突如其來又毫無章法的,親吻這枝月光下的玫瑰。

不同於前幾次的溫意,他帶著完全陌生的侵略性,似報復似撩撥,肆意攻克她剛剛咬過腰間的貝齒。宴暘被吻的節節後退,從他硌人的膝間滑入毛絨絨的地毯,承受不住髮量的橡皮筋砰的斷開,傾瀉的頭髮像水族館裡的水。

手臂勾住她纖細的腿,程未俯下身,從嘴角吻到耳根再一路眷戀到舌尖。

茉莉花般的胸脯被他壓在身下,迷濛的氣息吐在最敏感的耳尖,宴暘抓住程未寬廣的背脊,像一尾搖曳的烏篷船,將要打翻在水勢漸長的深夜。

在神經系統的刺激下,大腦會突然冒出儲存的記憶,用來取締此時的緊張與不安。宴暘瞪著大眼睛,飄忽神遊的唸經:“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

“宴暘。”程未從她的頸窩抬起臉,鬱郁的眼神像是一張紅牌警告,“你想讓我前列腺失調麼。”

“我我我緊張”

“不用緊張,我又不做什麼。”他搖晃著笑,像被風吹散的樹影。

“真,真的?”前半部分結巴後半部分破音,她哆嗦著唇,用最堅硬的胳膊肘抵住他試圖前進的手:“你你你可別,騙,騙我。”

虧他在這時還有功夫開玩笑,程未一邊用指腹揉她的鼻子,一邊捏著臺灣腔滿口承諾:“程程絕對不騙騙哦。”

宴暘將信將疑地盯著他斂下的眼睛,又莫名其妙地從他性感的喉結,流連到寬大的圓形衣領。衛衣裡是精瘦的上身,隱約能看見流暢的線條,勾成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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