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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什麼情況,程哥是被包養了麼。
——去你媽的,程哥誠心誠意請我們吃飯,到你嘴裡怎麼就變味了。程哥程哥別帶這個死基佬,和我一起雙人燭光晚餐,啾咪。
——老子在柴達木盆地,只要你報銷飛機票,我立刻就來。
這群不要臉的妖魔鬼怪,程未無奈扶額:時間在下週日,接壤省份提供車票報銷、江城一日遊。唯一條件,幫我揍個人。
——好說。
——許久沒有動筋骨,我的青龍偃月刀怕是要重見天日了。
——咱程哥向來人狠話不多,這次動了大怒,不會是被戴綠帽子了吧哈哈哈。
你媽才被綠了,程未罵罵咧咧地敲完這句話,講臺上的宏觀老師捏著小細嗓說:“今天我們提前放學,天氣熱了,大家也好收拾收拾自己。”
“終於下課了。”宴暘從他肩膀上彈起來,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我們去水果店買點香蕉吧,最近有些便秘。”
程未聳了聳被壓酸的肩膀,把她的手心塞進自己的口袋。
宴暘瞪大眼睛:“今天二十八度哎,你想熱死我。”
握住她妄想掙脫的手,程未告訴宴暘唯一的解決方法:“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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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容易蒸發脂肪和汗水也容易丟棄時間,面試副部的日子比想象中來的更迅速。
程未站在宿舍樓前打遊戲,不經意地抬眼,剛好看見宴暘穿著圓領白襯衫、素花藍紗裙,清淡的像山谷中摻著花香的風。她向他微笑著跑來,紮起的馬尾蕩在空中,讓人想起散落的蒲公英。
“你沒有必要送我面試的。”宴暘挽住他的手臂,淡粉色眼影像偷了水蜜桃的顏色,“新校區和南校區要跨大半個城市,我面試還要搖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分內之事,不覺得辛苦。”他口吻平淡,理所當然也細水長流。
心裡已經炸起了煙花,宴暘死鴨子嘴硬,仍要反其道行之:“真的?我不怎麼相信?”
程未頓住腳步,冬紅色的t恤像一盆被澆蓋的番茄汁,他回頭,淡淡地吐出句:“神經病。”
她尖叫一聲,不依不饒地打他:“再神經也是你先喜歡的。”
把她送到南校區,程未找個藉口匆匆離開。宴暘東問西問找到活動中心,跟著記者部的朋友,乖乖在二樓排隊。
各部門的面試正在一輪一輪的進行,眼見面試號碼越來越大,宴暘左顧右盼:“佳佳不是提交申請了嗎,怎麼還沒有到。”
有人說:“佳佳說她臨時有事不能來了。”
宴暘皺著眉,飛快劃開螢幕:郭佳佳,你也太沒義氣了,不參加面試好歹也和我說一聲啊。
佳佳回覆的很快:你是失憶了還是腦子裡長了坑,我一個星期前就跟你說了,ok?
提取記憶失敗,宴暘問: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佳佳懶得搭理她,直接發來幾張截圖。
上週五晚上七點,宏觀課,當時她睡得像只死豬。大概是夢遊時順手回覆的吧,宴暘揉著太陽穴,找不到一絲有用的記憶。
宴暘垂眉一掃,聊天內容讓她凝住上揚的眼尾 ,直接怔愣在原地。
這時,掛著工作牌的學生敲了敲門:“請23號、24號、25號、26號開始準備,三分鐘後去314教室進行面試。”
被她藏在手心裡、標著‘24’號的紙牌格外刺眼,宴暘鼻尖微酸,手忙腳亂的整理揹包,卻不小心掉出一隻百樂筆。
黑色水筆在大理石上滾來滾去,最終,它被一隻休閒鞋擋住了去路。鞋主人彎起腰身,及其隨意的把東西扔給她,而他的身邊,站著神采飛揚的黃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