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塞進髒綠色的麻袋。
程未對她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開啟窗看看,總有燈火明靜閃爍,總有人被生活虧欠的更多。”
顯然宴暘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她蔫蔫地說:“我窗外對著一條小吃街,地上全都是稀稀拉拉的泥巴,而且省城剛下過雨沒星也無月,全都是黑燈瞎火。”
“我好不容易拽了幾句詞,你裝一下會死啊。”
她翻個身,無力地拍拍手心:“程大文化人,妙哉,妙哉。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雞湯文。”
手錶在腕間發出清輝的光,程未看一眼:“不和你廢話了,二十分鐘後記得下樓拿外賣。咱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我知道你沒吃晚飯。”
聽他這樣說,宴暘連忙‘喂喂’兩聲,電話被嘟的掛掉,她只能對著盲音皺眉頭。
二十分鐘後,她果真接到了外賣電話。宴暘問是什麼東西,那人支支吾吾,最後說‘程先生點的披薩配橙汁,請儘快來下來拿’。四年暗戀被拒,誰還吃得下一粒飯,宴暘煩躁地揉揉腦袋,套上大衣,推門下樓。
酒店大廳裝修舒適,棕皮沙發旁有一男子揹著身,手裡拎著白色的紙盒。很奇怪,他沒穿外賣背心也沒戴頭盔,背影抽條,正在搖頭晃腦地玩手機。
看見側顏的那瞬,宴暘指著他,滿臉詫異:“程未!你怎麼會在這。”
“這裡是故鄉,我回家還不成麼。”‘叮叮叮’他自帶音效地轉身,蹦蹦噠噠,梳起的劉海像是打了一整瓶的摩絲:“程先生為您點的外賣已經到了,請確認。”
“可今天的高鐵票五點就售空了啊。”
“嘖嘖,我坐長途汽車來的。”
定型藥水味席捲而來,宴暘琢磨著他的新發型,忍不住吐槽:“你這是從油燜娃娃菜找出的靈感?”
把紙盒子扔給她,程未翻個白眼:“老土,你知道龍星涼麼?”
“當然啊,他的照片是我曾經的頭像。”說到這,她的眼神明亮,“可我現在覺得《舉重妖精金福珠》裡的南柱赫更帥,所以,你還是中分比較順眼。”
女孩子喜歡的明星,怎麼說變就變!
不管了,程未拽開白盒子上的綢帶,笑看她驚呼一聲,對著草莓慕斯舔嘴唇。粉色的裱花鑲著食用珍珠,佩奇和蛙兒子坐在正中,旁邊是用水果堆砌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