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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沒有男朋友勝似男朋友。”尤喜唇角微嗤,總算出了口惡氣,“知道你最愛吃芒果盒子,劉碧一天天地朝寢室送,羨慕羨慕。”
這人真是難得上道,宴暘劃過一絲笑意,攤開被子抖了抖上面的塵埃。
宿舍寂靜的像冒過泡沫的雪碧,劉小昭停下拆薯片的手,黯掉的眼睛暗湧著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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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末,等不及聖誕節的浪漫氛圍,四六級考試先給宴暘沉重的一擊。
試卷上標紅的選項,足矣讓她懷疑人生。於是,宴暘拽著只知道呼吸和睡覺的程未,去圖書館增加她的自信感。
掃著鋪了滿桌的四級試卷,程未打著哈欠,靠在背椅上懶懶散散:“既然後天就考試了,這些又有什麼可看的。”
宴暘睨他一眼,砸砸唇: “學霸學霸,那你教教我翻譯吧。”
程未輕咳幾聲,信手拈來地撈起試卷:“哪一個?”
“喏,就那個天柱山。”宴暘用紅筆畫了圈。
“傻啊你。”程未摁下圓珠筆,在筆記本上刷刷刷地劃出流暢的花體字。
天柱山=elephantounta=before pa pa pa ’s ounta
35
四級結束後, 接連的飛雪加重宴暘賴在被窩的心。她多半癱在床上刷劇看電影, 吃飯不是靠外賣,就是讓程未買一份香鍋送到宿舍樓底。
期末考試臨近,自習室、圖書館人滿為患, 佔個位子比登天還難。對於一個高考數學剛過及格線的人, 宴暘翻著密密麻麻的高數公式, 一秒鐘歪在床上睡去。
也不知道誰給的勇氣,宴暘該吃吃該玩玩, 一想到掛科後還有補考、補考後還有重修,就足以讓她心安理得一陣子。
很久很久以後她和程先生追憶往昔, 都覺得大一是能拋下一切頭腦, 最輕鬆簡單的日子。
當然,不用功的結果就是宴暘趴在桌上睡了半個小時, 最終只能摳摳唧唧地交一張半白的試卷。
提前交卷的人不多, 除了掛著紅牌的巡考組從前門探到後門,只有零星的男生從樓上飛奔下來, 大聲嚷著‘放假啦!’。冗長的走廊照不到陽光,宴暘轉著百樂筆, 倚在牆上等待東瞟西瞄的程未。
鈴聲嗡嗡嗡地鬧個不停,監考老師走到臺下收卷, 大家陸陸續續地收拾學生卡和水筆。隨著鬨鬧的人流, 穿著加長羽絨服的男生大刺刺地走出來, 他劫過宴暘指尖的筆又一把卸下她肩上的書包。
“寫的怎麼樣?”程未把她的手揣進口袋。
也許是逆光的原因, 他的側臉比初見時多了陰影, 不再那樣張揚。擁擠的樓道混著體汗和衣物的味道,宴暘皺了皺眉,語氣不算和煦:“還能怎麼樣,什麼都不會唄。”
毛絨髮卡將從如瀑的頭髮滑落,程未伸手將它別住,繼而溫聲安慰她:“既然考試結果還沒出來,那我們就好好享受假期,把這些東西全部拋掉。”
說不在意成績是假的,她嗯了一聲,抿出個不算好看的笑容。
兩人的火車在下午一點,宴暘把攢了一盆的衣服打包到行李箱,等待程未的救援。
不到十分鐘,宿舍門便被準時敲起。很奇怪,男生好像只需要一個揹包就能走遍全世界,程未揹著他少的可憐的行李,掛著她的鏈條包,一手扛起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踢開寢室門就朝樓下衝。
還沒走幾步,他雙腿一軟,坐在臺階上哎呦哎喲的大喘氣。
裝逼失敗。
宴暘抽搐著唇角,笑著對正在打掃的室友說再見。
聽著樓道里他們咋咋呼呼的聲音,尤喜把掃把扔進陽臺,默默點開微信:我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