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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佛祖點化的頑石,只一眼,她就認出了程未。
細跟穩穩踏上木質舞臺,宴暘端著紅綢托盤,桃花與枝的旗袍緊緊束縛住胸口,她的心臟像沾了跳跳糖的舌尖,從神經和感官,都是緊張與澎湃。
程未看見她逆著頭頂的鎂光燈和臺下的手搖棒,眼神溫吞,嘴唇紅的像偷吃桑葚的孩子。
這一刻,他拋下攝影師要看鏡頭的囑託,弧度好看的眼睛裡只有宴暘。
她走到他面前,不多不少,十七步。在程未伸手接過獎盃的那刻,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頭望他。不知什麼時候,程未又將大背頭換成了中分,他今天束了運動髮帶,全身都是乾淨的荷爾蒙。
主持人說,請來自經濟學院的冠軍發表獲獎感言。
程未望著她的眼睛,一寸一寸,是怎麼也看不厭的璀璨。他舉起話筒,啟唇說了句話,話筒吱啦一聲,當場消極罷工。
皺了皺眉,程未揮手示意工作人員換話筒。望著場下的譁然和他攥緊的獎盃,宴暘下意識地把臉頰上的無線耳麥對在他的下顎線。
突然靠近的距離,能令程未看清她眼底的痣、海棠花般的面板,伸手拽緊宴暘的肩膀,他將嘴唇貼在她的臉頰。
無線耳麥悠然地說,宴暘,你比榮光更重要。
22
為了抵禦傍晚的涼氣, 程未穿著休閒長褲,在球服背心內套上白色的polo衫。
他曲線連綿的手臂吸引宴暘所有的視線,沒留意程未停在無線耳麥的唇,流連在她左半邊的臉頰。
程未吻得很輕, 無線耳麥卻將曖昧到心動的‘吧唧’,收錄到活動中心的每個角落。
一時間,起鬨與吶喊混雜著突兀的口哨, 像一杯高濃度的酒,灌得宴暘不知所措。後背被程未用手臂圈緊,她想逃不能逃只能顫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能解圍的話。
他攬住宴暘妄想偏離的後腦勺,順著小巧的鼻子, 緩緩湊近她天生上揚的唇角。眼見小姑娘齜開牙齒恐嚇他,程未挑著眉,最終把唇抵在黑色的無線耳麥:“宴暘,我想將所有榮光同你分享, 因為, 你比榮光更重要。”
四面八方都是海嘯般的掌聲,仔細辨認,還有人扯著嗓子喊‘喔喔喔, 在一起!在一起!’連忙捂住耳麥,宴暘紅著一張臉, 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程未, 你不要再說了。”
“那我現在閉嘴, 等活動結束再來找你。”程未動動耳朵,笑得很乖。
宴暘被他奇特的動耳技能吸引住,直到聽見臺下咔嚓咔嚓的聲音,她才後知後覺,用頒獎托盤擋住臉:“你千萬別來找我,我還要換衣服,還要拆頭髮”
他篤定的說:“那我在更衣室門口等你。”
“你怎麼聽不懂人話!”觀眾的眼色灼得宴暘後頸發燙,她掙了掙肩膀,胳膊肘朝程未捅去。後者的反應比她想象中的迅速,他一個側肩,就把她用力過猛的肘子戳進空氣。
領隊的衣服只有均碼,宴暘吸吸肚子,勉強能塞進去。旗袍講究女性的視覺美感,賀希熹見宴暘曲線繃緊、行走起來束手束腳,特意的叮囑她舉止輕慢,怎麼柔軟怎麼來。
她剛才又急又氣,全然忘記自己有個大屁股。
‘撕拉’是布料被劃斷的聲音,宴暘低呼幾聲,連忙用手護住變涼的臀部。輕薄的布料一下裂到大腿,她扯著打底褲,尷尬的想原地消失。
沒有反應的時間,程未利落地褪下背心,半彎半蹲,用寬大的布料在她腿部緊緊打個蝴蝶結。宴暘攥著涼透的雙手,能看見他用手指撫平背心上的褶皺,黑漆的眼睛被頭髮遮住一半。
在他停手的那刻,宴暘嚥了咽口水,故作無事地蹬著細跟鞋,微笑退臺。
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