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為你了。”
他微笑著搖頭,假扮男友這種求之不得的事情,真希望能為難一輩子。
列車員推著貨車經過,程未買了紅豆味的香飄飄,衝開,遞在她蒼白的手心取暖。宴暘下意識地抿一口,燙的她舌頭髮麻,嗷嗚亂叫。
“腦子呢。”看著她伸著鮮紅的舌頭,呵哧呵哧掉眼淚,程未嚥下將要出口的責備,從揹包裡掏出礦泉水。
仰著脖子一飲而盡,宴暘抹了抹唇,發現他正在靜視瓶口殘留的口紅印。
半月狀的紅絲絨像拼湊一半的心臟,究竟是誰還沒走出熾熱的夏,靜默暖秋入懷。
“這這這不太好吧。”宴暘恍然大悟,連忙將礦泉水丟進他懷裡。
晃了晃微乎及微的瓶底,他說:“一瓶都喝淨了,現在後悔是不是有些晚。”
神經系統一定被紅豆奶燙到短路,要不然她怎能對著瓶口,隨意喝下男生的水。
與她相反,程未半分也沒計較。他單手撐在鐵皮熱水箱,等待衝散開的九珍橙子汁。
今晚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他就是其中之一。
窗外是黃泥田舍和稻草人,它們靜止在渾濁的夜,從宴暘的餘光排排掠過。程未跨步走在她身前,又穩又緩,足矣想象大衣下寬廣的背脊線。
他遮住左側的夜色,獨留明燈在右:“有我在,你還需要怕什麼。”
回到車廂,街頭兄弟吃飽喝足,縮在下鋪看電影。探頭斜了宴暘一眼,高個子吹聲口哨:“哥們,你女朋友夠靚啊。”
將手臂虛搭在宴暘肩上,程未摘下棒球帽,不足的燈光襯得眉眼陰鬱。
直到將高個子盯得發虛,他淡淡地挪開視線:“你的女朋友也不差。”
連忙靠在自己身上、一頭黑長髮的小個子推開,這人解釋:“別誤會,這小子雖然打扮的娘氣,但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