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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她是個胖子,橫和寬都是175,又高又壯,一年四季只能穿男裝。
除了主動包攬小組值日,分享糖果和零食,擁有一顆永遠說不垮的強心臟,幾乎沒人看得起她。
物表是少女心中數一數二的香餑餑,多半女生抿唇看戲,也有幾個仁義的,怒火中燒,讓這群孫子閉嘴。
轉過身,背脊貼著剛畫好的雷鋒和天安門,宴暘咬住牙,眼珠通紅:“顧萊,你瞎說什麼!”
下頷低垂,顧萊一撩毛絨絨的短髮,圓鏡片下的眼睛正啪塔啪塔滴著淚:“暘暘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怨我嘴上不把門,和他們開著開著玩笑,就對不起。”
她算不上美人,卻是隻調皮的貓,隨隨便便就能抓走男生的荷爾蒙。當時,《那些年》很火,顧萊就是她們班的沈佳宜。
梨花帶雨折了少男心,護花使者群起而攻之:“是你喜歡物表,又不是顧萊喜歡,你少得理不饒人。”
“你們”宴暘抖著唇,索性將視線投向左側。心跳的太快,她鼓足勇氣只換來一聲,細細的哀求,“物表,能麻煩你出去一下嗎?我有事與你解釋,時間不長,一小會兒就好。”
站在左手邊、一直雲淡風輕的物表,粉筆一頓,若有若無地挪了幾寸。
無聲的拒絕。
宴暘只想解釋,只想保住最後的顏面。他以為她要說什麼,表露心意,還是海誓山盟。
可惜。無論哪種,他都像是對待腳底的爛紙屑,避之不及。
“吵什麼吵,隔著走廊都能聽見你們的聲音。怎的,班主任佈置的任務,你們不想完成了?”
梁斯樓走進教室,米色衛衣,牛仔褲,胸前的圖案是紅色播放器,十四五歲的男生,已然是行走的衣架。
頓時鴉雀無聲,不知誰支吾句:“班長,今天是星期六,法定休息日。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下午有補課班,梁斯樓早就向班主任請假,免了這次班報活動。中午收拾書包,發現套卷和53忘了帶,梁斯樓只能過來取。
其實,他在門前聽了很久。
“只要不被勒令退學,在校在班,我就有權力管你們所有人。”從桌洞取出書,他翻了幾頁,指尖有力,“班主任的脾氣你們不是不知道,一貫奉行實驗班的德智體美與成績一樣優秀,黑板報得不了獎,後果,你們清楚。”
面面相覷,有人拿宴暘說事:“總不能誰都是馬良、徐悲鴻吧。黑板報質量不好,不怪宴暘這個文委,還能怪我們?”
地上堆滿粉筆頭、小當家塑膠袋、用完的黑筆芯,狼藉一片。梁斯樓皺眉,滅煙似得,將粉筆踩的嘎嘣響:“黑板這麼大塊,每次都靠文委一個人,現在宴暘放學回家,你們自個想辦法。”
男生們鬼哭狼嚎:“憑什麼?!”
跟看白痴似得,梁斯樓微嗤:“我打你一巴掌,你還能向我搖尾巴?”他回頭,“宴暘,你走不走?”
怔在原地。透過霧濛濛的鏡片,依稀可辨他高峻的輪廓,正走向她的書桌,並撈起她斑馬紋的耐克揹包。
“我自己來。”宴暘衝上去,把亂七八糟的圖紙,直尺、三角板,黑板報資料一股腦地扔進書包。
女生不是偏愛物表,而是梁斯樓太過高不可攀,就像一輪天邊月,伸手去撈,只能留下滿指涼氣,高處不勝寒。
他從不多管閒事。
眾目睽睽,宴暘抱著書包,頭也不抬地跑出教室。
梁斯樓說話淡淡輕輕,卻極有分量:“星期一,講臺上的粉筆盒要填滿,地面、桌椅要整潔,黑板報要是校優的程度。否則,班主任就會知道你們欺凌同學,相互推諉班級責任。”
他的話沒人反駁。不光因他年紀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