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觸礁,這艘初次暗戀的船,早已拴著巨石駛入海底。現在的宴暘,習慣叫他物表。
悲劇源於初三那年。宴暘不知深淺,蹦蹦顛顛地將自己的‘大秘密’吐露給同班小夥伴——顧萊。
而她所謂的好友,在一次‘迎國慶’黑板報活動上,將她所有的酸澀和甜蜜,當做粘耳朵的笑話,公之於眾。
“哎,你們快看,物表和宴暘一個抄字一個畫畫,夫妻搭配幹活不累。我哪有亂說,你們不知道,宴暘喜歡物表一年啦!”
拿黑板擦打架的男生哄得大笑:“臥槽!勁爆,太勁爆了!全班誰比得上物表有‘豔福’,都說豬八戒背媳婦,人家牛,還可以來個夫妻反串哈哈哈哈。”
語文課本第三單元,魯迅先生說,‘中國人一貫看客’。誰也沒料到,近百年後,習氣猶存。
手中的粉筆捏成兩半,宴暘躊躇著反擊,卻落了一頭黑板灰。變聲期的男聲很刺耳,他們吹著口哨,大刺刺地叫囂:“撒春藥,入洞房!”
洋洋灑灑的灰塵蒙進鼻尖,她止不住的咳,眼淚將將落下。不敢反抗,不敢辯駁,不敢摔桌子扯椅子的對峙,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法則,而她,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