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程未把手指攤開,若無其事地說:“你眼皮上沾了亮晶晶的東西。”
“這是熒光筆不小心劃上的。”宴暘鄭重其事地說,“你一定要相信我。”
八卦傳播的速度委實可怕,當二人並肩走進教室,全專業數百位男女生齊齊將目光挪到他們的身上。一進門,宴暘就瞟見坐在倒數 31
上課鈴枯燥地敲打幾聲, 高數老師踩著細高跟,了無生氣地講解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冬天到了, 宴暘把圍巾墊在冰冷的桌面, 開始長達四十五分鐘的冬眠。沒過多久, 保溫杯咣地摔在地上,接著便是姜齊齊不知所措地問‘尤喜,你怎麼哭了。’
寂靜的教室裡,翻紙巾、拭眼淚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宴暘皺著眉,不耐煩地捂住耳朵。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要哭死一邊哭去,嘰嘰歪歪賣什麼悽慘可憐。
按捺不住將要爆發的怒火,宴暘正準備用暴力解決這場事情,溫熱的指尖劃過她的鬢角, 被塞進耳廓的耳機正在低吟ref:ra。
隨著入耳處細膩的女聲,宴暘轉過臉頰, 看見程未用百樂筆戳了戳尤喜微顫的肩膀。
後者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上他繃緊的唇, 不由自主地偃旗息鼓:“你有什麼事?”
“麻煩你小點聲, 我還要聽課。”程未掃她一眼, 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被他不冷不熱的態度氣到,尤喜擰著眉, 指著他空空如也的課桌:“你在聽無字天書?”
“這是我的學習方式, 你管得著麼。”他把視線挪向別處, 低強壓的聲音像被抽去了氧氣, “我希望你沒有忘記我原來說過的話。”
講臺上的高數老師剛巧開啟點名系統,大家幸災樂禍的起鬨聲,蓋過這一片的雷電陰雨。尤喜被他咄咄的氣勢嚇得發懵,等她反應過來,後頸像被貼了塊鐵皮連點頭都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