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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微皺著眉,程未睨她一眼:“你是?”
他言談無異,但半神遊半茫然的神色,惹得她尷尬地垂下頭:“我是尤喜。”
絞盡腦汁,程未仍是沒想起來。
鼓足勇氣,尤喜攥住起球的衣角,緊張地望著他:“國慶節時,你問過我選課課表的。”
雖然‘你問我’和‘我主動告訴你’相差甚遠,程未也總算記起這個人。
他專注腳尖的石子,慢斤四兩地哦一聲:“謝謝你對家姐的祝福,我先去上課了。”
“哎,程未!”見他轉過身,尤喜忙不迭地喊住,“既然我說了祝福的話,你是不是應該發塊喜糖讓我沾沾喜氣?”
頓住腳步,程未遲疑地看著她:“你想結婚?”
尤喜愣住:“不啊。”
“那你沾什麼喜氣。”他覺得好笑。
程未的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尤喜平復心態,勉強讓唇角上揚:“我可不信你沒有把糖分給其他人。”
“我室友不吃甜食。”
“我說的是女生。”她有些不平,“上英語課時,我看見你遞給宴暘一塊費列羅。”
懶得和她廢話,程未瞅一眼手機時間,冷臉以對:“我的喜氣,想給誰沾就給誰沾。你請便,我先去上課了。”
走了幾步,他忽而煩躁起來,這人和宴暘一個寢室,怎麼字裡行間全是火藥味。
回頭打量一眼尤喜起球的毛衣,球鞋上的‘ell star’,程未感嘆,現在的仇富情節真是社會14
江城四季分明,過了十月就被打上寒涼的標籤,思修教室門窗緊封,空氣煩悶又幹燥。
也許通風不暢,腦袋像被敲了記佛鐘,反覆不停地嗡響。豆沙紅風衣長到膝蓋,她蜷著光潔的小腿,趴在桌上形同爛泥。
小角落的視野還算寬暢,與她間隔一人的尤喜,正以搖頭風扇的速度向程未瞟去。
五分渴望五分焦慮,尤喜在等待包裝好看的巧克力,斂目低語的程未,以及女生難以吐出的豔羨。
在她收回視線前,宴暘嘣地磕在桌上,假裝睡覺。
這聲響吸引尤喜皺起不規則的唇形。不滿地嘶一聲,尖銳的眼神停在宴暘捲髮下的chocker。
黑絲絨綴著銀色星子,系在纖雪的後頸神秘又性感,宴暘總有數不清的精緻品,足以想象她良好的生活品質。
越看越覺得酸澀,尤喜拽出扁起的毛衣領子,匆匆掩住脖頸上的蕾絲項圈。
她曾翻過宴暘的首飾盒,拇指大的低槽放著千紙鶴的耳墜,粉貝母的手鍊,款式時髦的chocker
不得不承認,這是女生所有的夢想。但好巧,她討厭輕輕鬆鬆揮霍夢想的人。
“喂,程未正在看你哎。”劉小昭搗搗出神的她,笑得一臉隱晦。
“胡說什麼啊你!”嗔怪後,尤喜紅著一張臉,忍不住回頭求證。
男生的火力總是用不完,單薄的衛衣掛在他身上,像從肩膀處淋了一盆灰色顏料。程未嚼著口香糖,正生無可戀地盯著一處,八字劉海和垂下的眼睛全是沮喪的形狀。
隨他精準的視線遊走,宴暘閉目揉著太陽穴,而她胳膊肘旁的手機,正在嗡嗡的響。
答案昭然若揭。
氣上頭,尤喜將自己鎖在花邊新聞裡一目十行。那些慘被出軌的女星,全都變成她自憐自哀的影子。
宴暘的手機繼續震動,不用伸長脖子,就能看見螢幕上模糊的【程未】。
“正上著課呢,你怎麼不調靜音?”彷彿有人握著芭蕉扇,將尤喜的理智燒成火焰山。她哆嗦著唇,忍無可忍。
迷迷糊糊撈過手機,宴暘嘟囔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