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就被染上旖旎的紅。望著風平浪靜的養生清湯鍋,宴暘拽著盤子裡的油條,呸,軟不拉幾,一點也沒嚼勁。
為了讓這盤油條免受禍害,梁斯樓點了盤西瓜讓她啃著玩。
秋天的西瓜是沙沙的口感,她吃了三四塊,極輕極輕地打著嗝。
在鍋裡打個漂亮的荷包蛋,梁斯樓睨她一眼,有些無奈:“少吃點涼的,一冷一熱容易拉肚子。”
咬著筷子頭,宴暘用漏勺戳著半生不熟的紅肉:“看你吃的那麼香,我嘴巴就閒不住。要不然你別吃了,陪我說話唄。”
知道她從小就見不得別人吃東西,眼饞。梁斯樓爽快地說‘行啊’,抽出紙巾擦拭桌上的湯湯水水。
脫下外套,宴暘攪著小碟裡的醬汁,一圈一圈比她的心事還要複雜:“梁斯樓,你原來談過物件沒?”
他輕咳幾聲:“你不是都知道麼,我把初戀獻給了曲一線、恩波還有薛金星。”
“你雖然是個性冷淡,但別的女生卻在分泌荷爾蒙。”掰著手指頭計算,宴暘怪叫一聲,“不加外班的小蜜蜂,僅僅我們班就有十八個女生喜歡你。”
淡定地呷茶,梁斯樓說:“那你的荷爾蒙可能是長偏了,我記得你喜歡物表。”
一口將大麥茶噴出來,宴暘咳出胸腔的共鳴,忙不迭地解釋:“這麼說吧,我小時候賊喜歡蒙丹,因為他的方臉美的與眾不同。但自從我學習了科學文化知識,便修正了自己的審美,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很有耐心地聽她胡扯八扯,梁斯樓咬著西瓜,眼神很乖:“所以,你知道物表上了林大麼?”
“這年頭,真是什麼智障都能是名牌大學生。”睨一眼坐在對面的‘真名牌大學生’,宴暘訕訕的笑,“我不是在說你”
聳聳肩,梁斯樓繼續小廣播:“顧萊上了新華。”
清華?新華?琢磨半天,她才想起那句被玩壞的‘新華電腦專修學校,試學一月不收任何費用。’
宴暘夾了根金針菇:“這學校的廣告專業應該不錯。”
他一下笑出來,把芝麻醬擺在她手前:“還記得出黑板報那天,你在開水房哭得很傷心,就像天要塌下來一樣,但現在不還是照樣生龍活虎的吐槽。所以”
芝麻醬蘸多了,鹹。
下意識給自己添茶,她沒有喝,只是把玻璃杯攥在手裡,看金燦燦的大麥沉沉浮浮。
心臟比思維還要敏銳,宴暘搭上脈搏,能聽見它在憐憫地叫囂,快起來,不要再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