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前。她問,誰。
‘就我們單位梁淮的兒子,聽說他成績很好,正在省大讀書。’
在微信方框拼出梁斯樓,宴暘怔怔望了會兒,又一點點地將這三個字刪除。點開qq,最後一條訊息仍是‘我喜歡你’,她躊躇著問:‘你是不是回盧川了?’
訊息比想象中回的快,他言簡意賅,只發個問號。
選擇權又交到她的手上,宴暘刪了又改,決定實話實說:‘我爸在人民醫院看見了你,梁斯樓,你是不是生病了?’
‘叔叔怎麼會認識我?’
‘你爸和我爸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他曾見過你。’
‘關於你剛才說的事’
‘停!你再深思熟慮幾天,見了面再告訴我唄。’
‘現在說和以後說,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死緩和槍斃肯定不同啊,我爭取勞動改造,把死緩降到無期徒刑。哎,你什麼時候沒課啊,我去省城找你玩?’
從未覺得等待是這樣漫長,宴暘抖著腿,把膝蓋上的粉紅豹顛到地上。她懶得去拾,任由它捲了半乍灰塵,躺的無辜又委屈。
被晾了兩個小時的告白,讓她沒有精力去管閒暇的事。幸好,梁斯樓還算有良知,他回覆:‘趁著天氣涼舒,週末來壁靈湖看天鵝吧。’
壁靈湖的野天鵝,長亭的垂柳樹,是省大獨一無二的玲瓏風景,她不信梁斯樓會在這裡拒絕她。
回覆一連串的‘好好好好好好’,宴暘抱著腦袋尖叫,跌跌撞撞地撲到床上流眼淚。正在捆頭髮的劉小昭被嚇個半死,她插著腰說:“叫叫叫,大白天發什麼春。”
“小昭,我好像快戀愛了”閃著水澤的眼睛,宴暘忍不住向她分享這個天大的好訊息。
摸了摸她的額頭,劉小昭下了診斷:“果然又發燒了。”
姜念寶來到畫室,發現她最愛的水果拼盤(臨摹雕塑),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蹬蹬蹬地走過去,她用細高跟踢他的畫板,鵝蛋眼睛擰成了火:“喂,別以為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就能讓我因為自尊心,而放棄與你爭奪水果拼盤的佔有權!”
撿回畫板和顏料四橫的素描紙,梁斯樓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抬眉望她:“為你留了位子。”
嘟囔了聲‘奇怪’,姜念寶兔子似得蹦上座位,神色大膽的打量他:“小學弟,自從被你無情拒絕,我還以為,再也和你說不上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