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菏:“……”
忘了戴著面罩的,蘭菏若無其事地改口:“看我眼色行事!”
等了得有小時,還沒什麼動靜,蘭菏覺得是不是今晚不開工了,一轉頭,越過宋浮檀的身體就看到床外有一截腿,穿著紅色的綢褲,再回過頭,另一邊也出現了綠色的裙子,腳跟微微離地,一看就不是人。
“新郎倌兒,走囉,又成婚去啦。”飄忽的聲音響起。
從兩個鬼的視角看去,床上躺著的正是陳星揚,有點僵硬,但有些人魂魄離體,本就是渾渾噩噩,這樣也利於他們成親。
二鬼一左一右將“陳星揚”扶了起來,胡七十九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把衣櫃開啟一條縫,蘭菏也準備套他們的腿時,就聽到這倆鬼和每個社畜一樣肆無忌憚地吐槽老闆:
“好累啊,到底還要幹多久,活著幹婚慶,死了還要繼續幹,幹完只分給我們一點點吃的。”
“沒辦法啊,老大說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先賺一波結婚的錢,開啟市場了就好。說不定,回頭還能賺這些明星的錢。等日子好過起來,咱們就都跟著吃肉了。但是吧,我老覺得他在忽悠咱……”
“就是,他看起來很小氣的樣子,聽說我的棺材是杉木的,還酸我。”
蘭菏一壓手,示意大家都別動,這些明星?聽起來這是個團伙,什麼幽冥婚慶公司嗎?還不止搞了陳星揚啊。
他本來想就地制服,現在一想,反正是紙人,不如跟去看看,能不能來個一網打盡。
那倆鬼攙著紙人出去,蘭菏他們等了會兒才出來,遠遠跟著一看,那倆鬼整體打扮極為豔俗,帶著紙人上了一口紙馬拉的車,他倆坐在前頭趕車,紙人就倚在後頭。
二鬼十分放心的樣子,頭也沒回。
蘭菏一行遠遠綴在後頭,“這樣跟著也挺累,不如我們直接把他們毆打一頓,逼他們交代,帶我們過去?”
胡七十九:“他們演技不一定過關吧,到時還不知怎樣呢,萬一有漏網之魚。”
蘭菏:“……”
他隱隱感覺被內涵了,但還真提醒了他,既然是個團伙,務必一網打盡了。
蘭菏:“我現在燒信給老白,讓他伺機包圍。”
陰司的企業文化,再強也不興單打獨鬥,組隊都不夠有意思,群毆才是最棒的。
胡七十九嘻嘻笑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些鬼在京城幹這種事兒,也是要副板兒的。”
胡七十九才說完這句話,只見那倆鬼坐著的車在他們眼中已成了一口棺材。她一愣,“果然有點能耐,還會幻術啊。”
她剛才說要副板兒,板兒指的是棺材板兒,就是說有必死的決心——當然,放在鬼身上可能有那麼點點不合適。只是被胡七十九無意中說破之後,加上功力不怎麼樣,也就現形了。
現在看去,便是棺材上坐著花花綠綠的紙人,在夜色中格外詭異。冥婚,是婚俗與喪俗的結合,迎親的人穿紅掛綠,喜氣洋洋,但無處不帶著幽冥氣息。
“我們來個裡應外合,白五,你趁機躲棺材裡去。”蘭菏吩咐道,刺蝟長期隱匿,在潛行這方面還是比較擅長的。
胡七十九:“我去!”
蘭菏想到她還撞玻璃上,“不了,你毛手毛腳的。”
胡七十九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長毛有錯嗎?”
蘭菏:“……”
白五連地鐵都擠過,何況是棺材。
他化為原型,以不符合正常刺蝟的敏捷動作向前竄。到了車尾,就不容易了,他用兩爪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圓滾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蘭菏、宋浮檀:“…………”
蘭菏:“是不是有點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