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對待一個孕婦呀。”
那婆子像是沒聽到似的,待婢女抓緊英娘,確定她不會亂折騰弄傷她的肚子後,便“啪啪啪”的幾個耳刮子落了下來。
婆子黑著臉厲聲道:“永寧侯府的三娘子是官婦,更是聖上下旨封的誥命,莫說你現在來路不明瞭,便真的是外室,就憑你方才的那一句話,都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過!”
旁人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方才那婦人說了什麼。
——她說沈娘子是生不出的,又妒忌能幫沈大人生孩子的婦人。
這“生不出”一詞,是忌諱。雖是事實,可在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可不是戳人痛點麼?
更別說被這麼說的人還是有誥命在身的沈娘子,這不正是大不敬麼。
英娘被幾個耳刮子給打蒙了,又聽那婆子道:“三娘子不收留你,我們永寧侯府收留你,就你如此沒皮沒臉的婦人,還妄想要賴上侯府,成呀,那便賴吧,看你在侯府主母前能鬧出什麼么蛾子!”
說著,婆子彎腰湊到英孃的耳邊,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進了侯府的門,就別想著活著出來了,去母留子的正當手段多了去了,旁人也絕對看不出什麼端倪。”
英娘聞言,紅腫著一張臉瞪大了雙目。
這怎麼和劉姑姑說的不一樣呀?!
劉姑姑,也就是李清寧的奶孃。
她明明說這侯府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可如今不僅被當眾打了耳刮子,還被威脅去母留子!
不會是說真的吧?
想了想,她這等身份的人,估摸著她們真覺得死了才是最好的呢!
英娘慌了,驚恐的大叫:“她們想要了我的命,快、快幫我報官!”
婆子這時卻是不慌不忙的拿起了十兩銀子,塞進了她的懷中,隨而把她那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
看了一眼玉佩,隨即嗤笑道:“你既然知道這玉佩的字是侯爺刻上去的,但你可知道這枚玉佩因摔壞了,三爺從未佩戴過,一直放在侯府二孃的妝奩之中?而在去年被二孃身邊的一個叫紅蘿的丫頭給偷了,這個丫頭便是被清寧郡主收買,從而對三娘子下毒謀害的丫頭。:”
說到這,婆子目光銳利,冷聲逼問道:“你且說說看,你既然能得到這玉佩,又與那黑心肝的丫頭到底是什麼關係!?”
眾人聞言,一片譁然。現在雖不知道該信誰說的話,可想起年前傳得特別厲害的一件事——裕王妃唆使瘋婦朝著沈娘子潑狗血一事。
當時因這事,裕王妃還被太后傳進了宮中,學了許久的規矩,因此也就證實了潑狗血的事真的實裕王妃所為。
這一次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因裕王妃懷恨在心,再次想了陰損的招,想要毀了沈大人和沈娘子的名聲?
這下,沒人再敢為那婦人說話。
“你胡說八道,我壓根就不認識什麼叫紅蘿綠蘿的丫頭,這玉佩分明就是三爺給我的!”英娘大聲嚷道。
婆子不與她說廢話,讓人鬆開了她,直接道:“要麼現在離開,要麼隨我入侯府!”
想起方才聽到“去母留子”的話,英娘白了臉。
英娘雖然是個愛來事的,但卻是個膽慫的,被婆子這麼一威脅自然是怕了的。
捧著肚子,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嘴硬的說道:“等三爺回來,你們便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到時候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便知道錯了!”
說著,也不敢把信物搶回來,只能捧著肚子灰溜溜地從人群中走出去。
不敢把信物搶回來,也沒有那等硬氣把懷中的銀子扔回去。她還指望著這錠銀子能撐到三爺回來給她主持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