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掩的。
溫平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出現,於是自己就乾脆悄無聲息的往走廊盡頭去了。
本來只是打算找個露天的地方休息休息,結果不知不覺就上了樓梯,走到了天台。
醫院的天台也因為為了方便晾洗床單,並沒有上鎖,沈遇輕而易舉就走了進來。
冷風颳到臉上,冷歸冷,倒也讓人覺得清醒了不少。
“阿遇!”
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沈遇先是恍惚了一下,一瞬間還以為回到了少年意氣時那人很親切很歡喜的叫自己“阿遇”,但隨即扭頭就看到了已是而立年成熟穩重的男人。
沈遇心裡哦了一聲,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該叫自己全名“沈遇”,疏遠又冷漠的人。
他們都不再年輕了,也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磨礪和對抗,到現在也支離破碎,難以圓滿了。
“不要過來。”沈遇張了張嘴,因為嗓子啞著身上沒勁兒其實沒能發出聲音,但是他下意識的顫抖和驚慌擺手已經讓溫平生知曉了他的意思。
夢裡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溫平生止住腳步,緊張的勸慰沈遇不要這樣:“阿遇,你過來好不好,有事好商量,不要輕生,我們都可以慢慢商量慢慢來的。你想要什麼我會給你,我知道我是個混蛋做錯了太多事,我不知道你對我這樣好這樣愛我。我後悔了,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慢慢補償你,讓我照顧你?”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
眼前的人倒是好樣的,傷了自己讓自己痛不欲生,結果現在就給一個甜棗,說是補償。
沈遇已經分不清眼前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覺得一切荒唐的好笑,溫平生怕也不是因為自己變成這樣而愧疚,出於憐憫才說照顧自己。
夜風將沈遇太長時間沒有修理,長得有些長的額髮撩起,也攜著他的衣襬一起在風裡飄搖。
一切如畫,縹緲的好像點綴完就會消失。
沈遇背靠著護欄而立,搖了搖頭開口:“我們離婚吧。”
自己只是來透透氣而已,但是這人大概是誤以為自己要輕生,於是說下了這麼多虛偽的假話。
沈遇聽著溫平生的保證,乾脆就順著往下提出了離婚。
“都該結束了。”
溫平生想不到這人要和自己畫上句號,於是央求著弱弱開口:“我們不離成麼?”
“不成。”沈遇搖搖頭,一口否決了溫平生的請求。
時光像是倒轉了,今時今日亦如當初沈遇懇請溫平生不要離婚時,溫平生決絕著說不成。
現世報就是這樣,一報還一報,只不過換了時間,換了立場,就更多了些難言的情愫。
帶他走
溫平生最終在天台上找到沈遇。
沈懷遠也接著趕來,也是一樣的驚慌失措,誤以為沈遇想不開要尋死。
“哥,你別衝動!你不是說過不會不管我不會不要我的嗎,你很寵我的,我也很愛你,你過來好不好,我們慢慢來,什麼都會好的。”沈懷遠一邊勸慰沈遇一邊朝沈遇小步踱過去。
沈遇本來是沒有這麼委屈難過的,可是沈懷遠這一通安慰倒是真的讓他難過了起來。
自己何德何能讓沈懷遠對他這麼好?又何德何能受著沈家提供的衣食金貴的便利生活?
他的親生父母都是被沈義國害死了啊,他被調包,受著這一場烏龍,本來是該恨的,可是如今到底怎麼也恨不起來。
比起一切回到原樣,沈遇更希望沈懷遠不要認自己,也不要為自己操心,不要好端端耽誤了前途才好。
“懷遠,對不起。”
沈遇突然開口,沈懷遠也停住了步伐。
“我不是你哥啊,我只是個野種,是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