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怎麼了寶貝?”
電話那頭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沈遇臉頰貼著手機,嘴唇貼著聽筒,可是到最後囁嚅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溫平生……”該以怎樣的姿態開口?又該以怎樣的身份開口?
好像需要說些什麼,可是又好像沒有值得說的東西,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問候,也沒有什麼可以分享。
“乖,我很快就去。”溫平生捏了捏手中的資料夾。
這是今天最後一個檔案了,最近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忙,以至於去沈遇那的時間都變得少了。
“沒事,你忙吧。”沈遇悻悻然,打算直接掛掉電話。
然而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阻止了他:“等我好嗎?”
哄孩子似的語氣。
也不知道溫平生是懂了沈遇的糾結與為難,還是說他這樣放軟態度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熱誠與懇切。
沈遇的尷尬倒是減少了不少,對自己所處局勢的情況判斷也愈發模糊。
“給我二十分鐘,我這就去找你。”最後一筆簽名劃上,溫平生闔上了檔案,隨手抄起外套搭在肩上就往外走:“阿遇給我留個門好不好,我去找你,讓我進去吧。”
“你不該……”不該進來,自己也不該給他開門。
可是又好像哪裡出了問題,讓沈遇的原則一改再改,底線一降再降。
過敏
“冬至和我一起去吃個團圓飯吧。”腕處的灰色毛衣袖子捋在胳膊肘,結實而隱顯青筋的小臂展露在外。
溫平生忙著手中的活,驀地停下來開口:“我帶你見見我的家人吧。我想我們應該得到認可,應該得到祝福。”
下午的霞光順著窗欞透過來,籠罩在溫平生的身上,他鋒朗銳利的線條變得柔軟而模糊,平白填上了幾分溫柔。
沈遇背光坐在靠近窗臺邊的沙發上,於是光線就剪出了一個略顯單薄的暗色剪影。
“嗯?什麼?”沈遇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團圓飯?什麼見家人?
“我是說,帶你見見我媽。”溫平生耐心解釋:“我希望將你公之於眾,希望能得到不管是家裡還是外人的祝福。我們應該有一個好的結局,把我們的感情宣告出來。”
這麼些年了,他們沒有得到過支援或者祝福,沒有任何人看好他們。甚至連感情也並不完全公之於眾,有不少流言和蜚語。
他們過得稀爛又糊塗,似乎正遂著那些不看好的人的願望,彼此互相折磨,生活的越來越差勁。
沈遇白白跟了溫平生十一年,什麼也沒有得到,溫平生虧欠了他太多,現在想要把那些虧欠的一一補償給他。
“為什麼突然談這件事?”沈遇不懂眼前的男人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件事。
他困惑的目光看著溫平生,心中有些不情不願。
大概還是過意不去吧。
一路艱辛坎坷,走到今天是是非非,沈遇有太多過不去的坎兒,每一步都如上刀山火海,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他沒有勇氣繼續,也沒有勇氣去搞什麼轟轟烈烈的“公之於眾”,只希望一切平平淡淡,了無生息的過去,就算是終局了。
“別人有的你也要有。”溫平生放下了手中的活,揙下袖子坐到了沈遇身邊。
他就著虛空慢慢向沈遇伸手,等發現身旁的人沒有反應過來時,才小心翼翼搭上了他的肩膀。
“別人有公之於眾的愛情,我想你也要有。”
“……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知道,”也不知身旁這人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反正他是奪過了話語搶先開腔:“我的阿遇當然不一樣,獨一無二,永不落俗。我只是怕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