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父親才緩過神來問道陳小英怎麼會記得路,陳小英說她也不知道,跑回來的路上有幾個岔路口,彷彿都能聽見旁邊有人給她說走向哪個路口。那一年的陳小英才四歲,原本可能是另外一種命運的她,找回了原本自己的命運。這世間有多少人希望改變命運,又有多少人在不斷的掙扎著命運,比如陳小英的哥哥。
哥哥上六年級的時候,陳小英正讀一年級,她的哥哥已經會談情說愛了,一個12歲的孩子又怎麼會懂得什麼是情愛呢,畢竟情愛是這世界上最迷人也是最無道理邏輯可言的,她哥哥喜歡的女同學是外縣轉過來的,長得很似俊俏機靈,陳小虎每天上學的第一件事都是拿著媽媽給煮的雞蛋屁顛屁顛的跟在烏詩詩的後面,說來也很怪,烏詩詩不喜歡陳小虎,卻很喜歡她的妹妹,她的爸爸是個做官的,會經常給她帶個筆記本,或者別地的一些特殊小玩意,烏詩詩都很願意給陳小英,放學時候願意把陳小英送回家,也願意輔導陳小英的作業,這讓陳小英的媽媽內心都渴望,要是陳小英是個男孩就好了,陳小英媽媽的價值觀裡,女孩終究是外人,不希望在她身上過多投入,甚至連基本的投入也勉勉強強,但是烏詩詩對陳小英的情感,想必是二人與生俱來的機緣,這份情感陪伴了陳小英整個童年,把她那空乏的親人之情填充得流光溢彩。這種茫茫人海中的眼緣投趣,可能夠得著,也可能是擦肩而過,就如若干年後,陳小英那段望而未歸的初戀,以及那段情人世界的暗黑不光。
和平縣的夏天總是比冬天漫長,那個年代雖然夏天容易過活一些,但陳小英就是喜歡寒冬臘月,因為只有寒冬臘月之季,她的母親才會給她添置一兩件新衣裳,也正是添置了新衣裳之後,母親每天都會叮囑她要保護好衣服,這是一年之中陳小英能得到母親多言多語的日子。但是1994年的夏天,陳小英感覺出來了母親不一樣的變化,時下小英正讀小學二年級,隔三岔五有詩詩姐給她送來好東西,而她那自出生就被偏愛的哥哥硬是得不到烏詩詩一個正眼,這讓陳小虎百般討好自己的妹妹,但是小英心裡明白,她的哥哥怎麼能配得上烏詩詩呢,連同她得母親都對她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時隔多年已成年的陳小英才回味過來,那是她母親對她的盤算,這份盤算裡面溢滿了黑惡金錢的味道。時下至1997年的時候,陳小英已經12歲了,那一年是一個格外喜慶的年,因為香港迴歸,電視上以及學校天天都有廣播,但是這一年,陳小英並不快樂,因為烏詩詩離開了和平縣,因其烏父的工作調動去了向文市,臨別之際,烏詩詩給陳小英留了一條他父親去北京出差帶回來的高階圍巾,上面還繡了詩詩姐三個字。
“詩詩姐,什麼時候再能見到你,我們會不會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小英,你一定要拼命讀書,你只有拼了命的讀書才能遠離你的家庭,也才能改變你自己,我馬上就要高三了,我爸準備讓我出國留學,說是去英國,至於以後能不能再見面,我也不知道,希望你用盡全身的力量讀書。”
“好,我一定聽你的話,那你出國前我能再見你一面嗎,我想去送送你,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去向文市,我媽一直希望我哥能追到你,我知道我哥配不上你,我爸就說了這人和人的姻緣是天註定的,這份天註定裡面有自己的努力,也有外力,更多的是機緣。我不是太能聽懂這話,但是我知道你的世界裡,不會有我哥那樣的人。”
烏詩詩捂嘴笑:“你這年紀還知道你哥是什麼樣的人嗎,我不喜歡你哥是有原因的,以後有機會再仔細告訴你。”
陳小英的眼睛裡浸著淚,看著烏詩詩離開背影的逐漸淡化,兩行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烏詩詩在她生命中對於她,有著超越親人般的憐惜。而那條圍巾在陳小英之後的歲月裡,就像默默流淌的光,灑滿了恩情。
時光飛梭之快,很多時候人已經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