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之意,也並沒有太多的情感成分,多是想把陳小英塞給高齊歡,只是總歸是自己的女兒,怎麼著也得為她尋一方有經濟基礎的陣地。
陳小英買了次日早上四點多的車票,是站票,綠皮火車上的人總是那樣多,形形色色之人都匆匆的奔向下一個地方,有的為錢,有的為情,也有那無可奈何被推向前之人,世上皆是可憐人,明月自在此生中,陳小英靠著最後一排接近衛生間的位子那裡,大約一個四十出頭的女士,看她是孤身一人的姑娘,起身讓她坐了好幾回,有一回她還睡著了,在夢裡她看見了爸爸,爸爸在向她招手,只是無論她怎麼喊爸爸,她的父親都沒有回應,只見著爸爸的影子越來越淡,最後她醒了,眼角帶有幾滴淚,此後她的歲月裡,眼淚越來越少,火車繼續搖搖晃晃,終於快到了南原市,到站以後,她找了地方洗了臉刷好牙,把頭髮拾掇好,衣服也脫了下來用力的抖了抖,把腳上的襪子也脫了下來洗了一遍,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襪子擰得很乾,就又穿了回去,鞋邊上的灰也用手沾了水擦了擦,收拾完以後,她似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徑直的走出了火車站,問了路人才知去往市一醫的車,大概過了50分鐘的樣子,公車到到達了市一醫的斜對面,穿過了地下通道便到了市一醫的正大門,她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未吃過東西,時間已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從一個城市到達另一個城市的,何止是行駛的公里距離,推開媽媽的病房,媽媽在那裡躺著,她遠遠的看著母親,想起自記事以來,母親從未和她親近過,那個家似乎就只有哥哥一個孩子,若是在古代,她定是妾生的,心從中涼已不是今時今日,只是看著母親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的心是疼的,她也不想對母親說什麼承諾,她只想解決治療費的事,至於怎麼解決心裡已有盤算,不管是學校的肖英愛,還是男友莫長峰,尤其是高齊歡,她都不想靠。
“媽,你餓嗎?”小英對著剛醒過來的母親。
“你怎麼來了,你不用來,小高會處理好我手術的事”
“我知道他能處理,我不會欠他的,我會想辦法還他”
“都這麼些年了,你還得起嗎,拿什麼還?”
小英不說話,高齊歡站在病房外聽到了她們母女之間的對話,他並未在意,原來就是他居心不正,只是竟在後面的時間裡真正愛上了陳小英,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伯母,您醒了,英妮來了,你看你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快去睡一下,伯母的手術是在下個星期四早上的九點,這幾天就得開始做全身的檢查,你不用太擔心,會沒事的,我從北京請過來的專家,很有把握的”
小英放下了背上的書包:
“歡哥,請您出來一下”
“好,你先等等,我把這幾天需要檢查的注意事項,先給伯母交代完”
陳小英的心裡五味雜陳,自己去找了血親的哥哥,都沒有回來,也沒能在母親身邊照顧,反而是一個他一直沒有好感的人跑前跑後,操勞著自己媽媽的事,頓時心生愧意,但也未影響她要和高齊歡攤決心。
“英妮,你說,你想和我說什麼,是擔心治療費的事嗎?沒事的,治療費我都已經和醫院商議好了的,我都已經把錢全部繳完”高齊歡一直都知道陳小英擔心費用之事。
“我知道你有這麼本事,可以請來權威的醫生給我媽做手術,你也有本事把治療費都繳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做這麼多,我還不起,最後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陳小英斬釘截鐵的說。
“我沒有說讓你還啊,我也不需要你對我做什麼,只要讓我一直能看到你就可以啊”
“我”
“英妮,你不需要有負擔,我知道你在學校有了男朋友,我是挺難過,但是我也沒有阻止你的資格,我做這些不是讓你覺得對不起我,我不需要你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