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寫字樓裡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盞燈了,我寫完了手頭的東西后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啊——”看著衛生間的鏡子,我打了個哈欠。
就在我閉眼的這一瞬間,衛生間裡的燈似乎閃了一下。
就在我整理了一下情緒離開衛生間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也朝著衛生間走來,他低著頭,從走廊的那一邊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在跟我擦肩而過的時候 我覺得他看起來很眼熟,但是又說不出來他是誰。
當我回頭看他的背影時,感覺他有些很不協調,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奇怪。就在他消失在衛生間門口的那一瞬間,整層樓的燈都滅了。
我猛然回過神來,藉著應急燈幽暗的燈光,朝著自己的公司方向狂奔而去,整層樓此時都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
此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令我恐懼的事還在後面。
我一直跑到了走廊的盡頭,發現有些不對勁,這不是自己的公司。藉助應急燈光,我看到了門上的門牌“某某貿易公司”。
這個貿易公司不是在走廊的最右側嗎?怎麼到了最左側了?是我跑錯方向了嗎?
我顫顫巍巍的摸著牆回到了衛生間的方向,用手機的手電筒向裡面照去,出問題了!
左邊的男衛生間出現在了右邊,右邊的女衛生間到了左邊。
我壯著膽子進了衛生間,去找剛剛走進來的那個男人,一個一個隔間的找過去。
衛生間裡的情況跟外面的一模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是左右顛倒的,本來從左側拉開的門已經全部變成了右側拉開,一切都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除了這種異常,我可以確信衛生間裡沒有人。
那我剛剛在走廊上沒有聽到有人的腳步聲是怎麼回事?
這當然不可能是我聽錯了,他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衛生間裡,或者說是憑空消失在了這棟大樓裡。
我現在需要回到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環境去,在衛生間這種靈異故事多發地,肯定不是好選擇。我深深吸了口氣,向著走廊的右側走了過去,這一次果然是找到了自己合作的雜誌社,只不過同樣的,本應該掛在大門右側的門牌號,現在到了左側。
我現在到底身處何處,我慌慌張張的跑到窗戶前面朝著外面看去,沒有一絲絲的光亮,就算是現在已經十一點了,那路上也應該有街燈才對,何況平時對面的寫字樓也會有人在加班,為什麼今天外面什麼都看不見。
我推開窗戶,把頭伸了出去,向著樓下最大限度的看去,雜誌社在七樓,這種情況下看下去絕對不是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無底洞一樣,那黑色不是正常的夜空所能營造出來的,簡直是一種詭異的濃稠質感的怪異物質。
在抬頭向上看去,依然是漆黑一片,就像是那些傳統的“鬼打牆”故事中,也一樣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但我這顯然不是鬼打牆,我並沒有迷路,只是在某種意義上迷失了方向,迷失了左右的方向。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希望自己可以冷靜下來。我摸索著在桌面上找東西,但右手首先碰到的並不是滑鼠,而是平時放在我桌子左側的一沓稿紙。
我作為一個自由作者,不會經常來雜誌社,只有這種需要趕稿子或者改東西的時候才會來。即便如此,我怎麼可能記錯十分鐘前物品的擺放位置,更何況,我就是正常的慣用右手。
那這麼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我所熟知的世界是相反的,準確的說是位置是相反的。那也就是說,我以我寫了那麼多恐怖故事的經驗來判斷,這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我在鏡中世界。
眾所周知,鏡子,是一種表面光滑並且具有反射光線能力的物品。鏡子裡的東西雖然無限接近於鏡子外,但是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