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弟這表情怎麼這麼奇怪?
像霜打了的茄子。
今兒朝堂上明明被誇了,母后應當不會訓他才對啊?
他將人喚住,問怎麼回事?
南王看見太子,簡直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他緊緊抓著太子的手,「太子哥哥,你可得救救我,你去同母後說,就說我不行,再讓我逍遙兩年吧。」
太子聽得雲裡霧裡。
南王將張皇后的話與太子說了一遍,太子愰然,他這四弟自小就懶,對政事更是一點也不上心,眼下讓他去工部,當真為難他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垂頭喪氣。
可太子也同皇后一樣的想法,覺得不能任他這麼下去,於是蠱惑他,「四弟別怕,工部可是六部裡最清省的部門了,裡頭的事情其實並不複雜,且你的身份擺在那兒,基本上也就是去佔個名頭,不用做什麼事情的。」
「……真、真的?」
對上南王希冀的小眼神,太子點了點頭,「真的,太子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南王呼吸一滯,心道:你騙我的次數可多了,越發覺得工部的差事棘手。
再看看太子那要笑不笑的樣子,南王越發覺得很受傷,於是不再理會太子,自顧自朝前走。
太子還沒問到想問的,追上去,「四弟,小皇叔給了你什麼好處?」
說到這個,南王就更心痛,更不想理太子了。
這什麼哥哥,怎麼盡往人傷口上撒鹽呢?
回想當初被小皇叔威脅的情形,南王不由縮了縮脖子,沒辦法,他慫,小皇叔亮了亮拳頭他就無條件妥協了。
這麼丟人的事兒,怎麼能說出來讓太子哥哥知道呢?
必須不能。
太子急得抓耳撓腮,奈何南王就是不鬆口,他沒辦法,只得放人出了宮,另想辦法去了。
這日,唐婉在家裡清點物什,瞧中了南王送來的兩匹料子,給蔣潤做衣裳正合適。
她和蔣潤是假成親,這段日子在他家白吃白住,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想著親手給他做兩身衣裳。
料子選出來了,可配色的線卻是沒有,於是帶著兩個枝一起出門去買。
春枝得知自己也能跟著出門,一向穩重的她也高興得不行,跑到房間拿了自己的私房錢出來,「夫人,奴婢已經許久不曾逛過街了,待會兒若是買的東西多了,您可一定要攔著我。」
夏枝笑她,「春枝姐姐,你少帶些銀子出門不就成了嗎?」
春枝說不成,「萬一想買個什麼,銀子不夠怎麼成,要知道出門一趟可不容易。」
從前在唐家,姑娘們是萬萬出不了門的,而她們這些丫環要出去也得經過好幾個人同意。
唐婉卻道:「往後你們兩個想什麼時候出去都成。」
如今可不用像從前那般了,只要她不攔著,誰也不能說什麼。
兩個枝經她這麼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今時不同往日了,不必再受唐家那些個約束了。
三人先在南市買了上好的絲線,唐婉又帶著兩個枝去了西市,順道還可以看一看自家的鋪子。
這鋪子前段時間已經賃出去了,租金一年二十五兩,放在普通人家,這筆銀錢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了。
家裡的馬車蔣潤一早就用了,唐婉也奢侈了一回,帶著兩個枝租了輛馬車去西市。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唐婉坐慣了蔣潤的馬車,乍一坐在這輛租來的馬車,真是哪哪都覺得不舒服。
她其實沒吝嗇銀子,租了輛車行裡還算不錯的馬車,她本想著,即便不能和蔣潤的馬車相比,與唐府的馬車總該差不離吧,然而她錯了。
這輛馬車不過是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