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宿文樂來說, 這一天是熬過去的。
渴了喝板藍根, 餓了吃薏仁米粥。
即使隨手都有削好的水果端上來,也拯救不了打著噴嚏的病人。
不過, 吃藥真的有用。
至少宿文樂沒有再感覺頭重腳輕。
“你說我一次性吃兩天的量,會不會明天就好了?”宿文樂在床上裹著看關泓取藥,忽然突發奇想。
關泓給他數好粒數,隨手把藥瓶放進口袋裡, 免得他真的幹這種傻事。
“能不能好我不知道……”
關泓將藥塞給他, 說道:“但你會更蠢。”
更?!
宿文樂連憤怒都力氣都沒了。
生病就沒人權,今天不知道被張思嘲笑了多少次。
說實話,宿文樂進入感冒狀態,可憐程度翻倍。
一些想和隊友分享的想法, 說出來還會被自己的噴嚏聲打斷。
關泓伸手多摸他兩下短髮,也會被朱迪趕走。
按照教練要求,這麼大一隻病原體, 決不允許選手們過多接觸, 以防意外。
不過,現在門一關。
接不接觸,就是他們的私事。
“晚上我陪你睡吧, 免得你踢被子。”
說完,關泓就不客氣的坐下來。
那架勢,簡直是宿文樂點頭,他立馬就脫褲子上床。
“不了……”
宿文樂對搶被子大戰記憶猶新,“我覺得我們一起睡,被子會踢得更兇,而且,我會傳染你的。”
“不會傳染。”關泓經驗論,“以前你也這麼照顧我,第二天還不是好好的。”
宿文樂是說不出什麼“我身體好所以不會傳染”的大話了。
畢竟他單獨睡一晚上就感冒,身體好這種話簡直打臉。
他往床上一趟,睡在正中央,沒有讓位的意思。
“那不一樣。”宿文樂閉上眼睛,懶得理關泓,“ms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你。”
沉默半晌,宿文樂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然後,關門。
走了啊。
宿文樂裹著被子翻身,揉了揉鼻子,說不上失落還是失望。
反正,不讓關泓陪睡的是他,覺得關泓走得太乾脆的也是他。
病人的心思脆弱,連自己都嫌棄。
沒開空調,房間還是有些熱。
宿文樂仍舊裹緊被子,努力找回安穩的睡眠。
一晚上,他都在做著奇怪的夢。
宿文樂總覺得有喵爪子踩他的臉,抓他的頭髮。
睡得並不安穩。
第二天,宿文樂自覺病好了很多。
至少,兩分鐘啊切一次的頻率變成了五六分鐘一次。
可惜,他仍舊上不了場。
打不了比賽,宿文樂還是要去賽場。
感冒也要去。
他的水壺裡倒滿了熱騰騰的板藍根。
大夏天的還穿著外套,紙巾塞滿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