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韃子窮追猛打,那也是為了防止將韃子剿滅後,朝廷再也沒有來自遼東的威脅後會發生什麼事?”
“當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啦?”謝有元脫口而出,隨後趕緊捂住了自己嘴巴。
“總算沒有無可救藥!”伍雲春淡淡點了點頭,隨後拿起一塊肉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含糊不清道。
“不過這事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至於侯爺是如何想的,我可就不清楚了。
但是你自己也要多考慮一下,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不提伍雲春和謝有元這兩個傢伙在低聲議論,就連於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帳篷裡,一盞不算明亮的油燈將帳篷照得黃橙橙的,於衝正坐在一張小桌子前寫密摺。
作為前任禁衛統領,昌平帝的心腹愛將,於衝當然有單獨上密摺的權利。
臣五軍營總兵於衝謹奏:
今日酉時,定遠侯賈瑜所部銳士四萬,驟然而出,直取莽古爾泰麾下糧草、財帛之軍。此次突擊,猶如迅雷不及掩耳,敵兵措手不及,潰不成軍。
我部將士奮勇向前,共解救無辜百姓三萬六千餘人,同時奪回財帛、糧食不計其數,皆為我大夏之物資,功在社稷,利在萬民。
然,令人扼腕者,莽古爾泰及其主力竟能於重圍中脫身逃逸,此中或有蹊蹺。臣心存疑慮,不知定遠侯賈瑜是否另有深意,或是策略之需,抑或是無意之失。然此等大事,不敢輕下論斷,特此上奏,懇請聖上明察秋毫,徹查此事。
臣等雖痛失生擒敵酋之良機,然亦深知兵家之事,勝負乃兵家常事,望聖上勿要因此動怒,當以國事為重,繼續鼓舞士氣,以備再戰。
五軍營總兵於衝,謹此奏聞,伏乞聖鑑。
謹奏。
昌平十六年十一月初六
再次將密摺檢查一遍後,於衝這才放入信封,用火漆封好信口後這才喊來親兵,讓他派人連夜送出去。
待到親兵領命出去後,於衝望著幽幽的燈光,思索良久後才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賈瑜啊賈瑜……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如今的你立下的功勞已經夠多了。
無論是陛下還是太上皇,都不希望再出現一個功高震主的領兵重臣,只希望你能識點趣,不要讓陛下為難。
否則,一旦事發,誰也救不了你,就算你為朝廷立下再大的功勞,我也只能對不住你了。”
說到這裡,於衝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