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身為錦州總兵,守土有責。
且錦州兵力嚴重不足,韃子又分出了大部分兵力對我遼東各處關隘和城堡大肆破壞,如今我軍對外界的聯絡幾乎斷絕,末將委實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派兵馳援瀋陽,兵力少了沒用,出兵多了則錦州難保,更怕韃子半路設伏,末將實在心中惶恐,還請侯爺責罰!”
“嘿……這傢伙行啊!”
賈瑜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祖大壽。
都說能在歷史上留下姓名的人肯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現在他就看到了。
祖大壽的話裡表面上是自行請罪,其實是將自己一軍,把難題扔給自己啊。
不過賈瑜這些年的乾飯也不是白吃的,聽到祖大壽這招以退為進,他淡淡笑道:“你是錦州總兵,不歸本侯管轄,但身為數萬大軍的統帥,倘若遇到一點事情便不知所措,本侯委實不知朝廷要你這樣的人何用?
如今伱向本侯詢問對策,那本侯問你……倘若本侯說出了對策,你是否能遵照執行啊?”
祖大壽的臉刷的漲紅起來,賈瑜話簡直跟打臉沒區別。
你才是錦州總兵,卻把遇到的難題扔到我這剛來的人手裡,你這個總兵是怎麼當的?能不能要點臉?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是下了命令,你能夠執行嗎?
這一條簡直是釘到了他的死穴。
廢話……當然不能執行啦,他是錦州總兵,遼東地界上,能指揮他的只有新上任的遼東都督熊宗淵,除了他誰都沒有資格給他下達命令。
錦州的將官們看著被賈瑜頂到牆角的祖大壽,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他們可不是祖大粥這個愣頭青,這種層次的交鋒不是他們能參與的,沒看到連祖大壽都被懟得啞口無言嗎?
看著低頭不語的祖大壽,賈瑜感到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從站在身後的一名親兵手中拿過一杆寶劍高高舉過頭頂提高了嗓門道:
“祖將軍,你是遼東的官,按說不歸本侯管,但本侯奉旨馳援遼東,承蒙陛下厚愛,賜下尚方寶劍,緊急時刻可以節制遼東駐軍。
雖然本侯不想以勢壓人,但還是希望祖將軍和各位將軍能夠好好配合本侯,只要大家能將韃子趕出遼東,戰後本侯自當親自向陛下為有功將士請功!”
看到賈瑜亮出了尚方寶劍,祖大壽等遼東諸將哪還敢站著,趕緊跪了下來齊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恭請聖安!”
“聖恭安!”
賈瑜說完後,將寶劍放了下來,重新交給身後的親兵,讓眾人起身。
感到立威已經差不多了,他這才對祖大壽道:“祖將軍……此次本侯奉旨馳援遼東,念在錦州兵力不足,所以本侯也不要求你派兵和我們一起出發了。
現在本侯對你只有一個要求,立即為大軍補充好糧草輜重,再派給我十名當地的嚮導,能做到嗎?”
如果說雙方剛碰面的時候,賈瑜就提出這個要求,祖大壽說不定還會找理由搪塞一下,可在見識到了賈瑜的強勢後,他那點藏在心裡的小九九早就沒了蹤影。
現在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把這位爺送走,只要不在他的地盤上,啥都好說。
事實也證明,當將門集團認真起來時,效率要比戶部的大老爺們快多了。
他們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足夠五萬人吃半個月的糧草準備完畢。
而賈瑜也沒有墨跡,只是在錦州城裡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率領大軍踏上了路途……
…………
錦州城頭上,站在城門口上祖大壽望著浩浩蕩蕩開拔的京營大軍臉色格外複雜。
“大哥……”
身後傳來了祖大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