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碼頭上,繁華的場景猶如清明上河圖的重現。
各種往來如梭的船隻穿梭在寬敞的運河上,載著貨物或者旅客,穿過碼頭區域。
腳伕們來回奔忙著,忙碌地扛著貨物往船上搬運。他們身軀佝僂,汗水滴落在額頭上。
辛苦的勞動讓他們額頭佈滿細小汗珠,但他們沒有停歇的時間。
碼頭周圍人群擁擠不堪,在擁擠的路面上行走困難。
商賈們匆匆忙忙地趕往目的地,彷彿時間遲到了就會失去什麼重要東西。
許多轎子路過碼頭附近,車輪滾動聲混雜著說話聲和嘈雜的市井嘈雜聲。
轎子內坐著一些身份尊貴、衣冠楚楚、闊綽非凡之人,在行進中向外透出一股優雅與富貴。
但就在這時,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卻出現了陣陣騷動。
“官軍……官軍來啦!”
“都讓讓!”
突如其來的官軍讓原本喧譁的運河碼頭變得慌亂起來,趕車的車伕、扛貨的腳伕乃至原本正優先抬轎的腳伕全都不由自主的朝道路兩邊讓了過去。
在昌平府討生活的人都知道,昌平府這一畝三分地上,不能得罪的人很多,但排在第一位的,無疑就是那些當兵的。
這些年,這些丘八在昌平府守備戚建輝的縱容下雖然不能說壞事做絕,但用橫行霸道來形容絕不為過。
但凡是惹上他們的人,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只是令不少人奇怪的是,昌平府的那些大爺們向來都很懶。
跟他們的守備一樣,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今兒個怎麼會一大早就成群結隊的出來呢。
在眾人的疑惑中,一隊官兵開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等到這隊官兵走近後,眾人才發現這些軍士似乎和昌平府的守軍不大一樣。
這隊官兵穿著大紅色的胖襖,頭上戴著八瓣帽兒鐵尖盔,或是手持長槍或是手持刀盾,正排著整齊的隊伍朝城門走來。
雖然他們的人數並不多,看起來也就百八號人,但即便是不通軍事的普通百姓也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於昌平府守軍的氣勢。
這隊官兵的到來自然驚動了守城的兵丁。
那些前腳還在打著哈欠的守城兵丁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壯著膽子攔住了他們。
“站……站住……”
很快,一名身披鐵甲的軍官上前,將一個腰牌和一封公文交給了他。
“我等是京營選鋒營的,奉旨來二龍山剿匪,還望各位兄弟通融一二。”
“這位大人請稍候。”
守城兵丁正要接過公文和腰牌,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了,將腰牌和公文給本官看看。”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名身穿藍色官袍,胸口的補子上繡著一頭猛虎的軍官在數名親兵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他從兵丁手中接過公文和腰牌後檢查了一下,將東西還給那名軍官,又掃了眼軍官身後的一百多士卒,胖乎乎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淡淡的譏笑。
“原來是選鋒營前哨的賈瑜隊官,本官昌平府守備戚建輝。
公文上說,賈隊官是奉兵部之命去二龍山剿匪,卻不知來我昌平府所為何事?”
站在賈瑜身後的謝有元一口氣沒忍住差點要罵出聲。
按照朝廷慣例,朝廷官兵倘若要到另一個地方剿匪,是需要先通報當地官府以及守備,然後由當地守備和官府犒軍,休息幾天後再剿匪。
戚建輝居然不顧慣例,開口就詢問賈瑜來昌平府的目的,這簡直就是將他們一行人當成叫花子來看待啊。
賈瑜看著對面這位全身都在笑,唯獨肉沒笑的傢伙,雖然很想揮刀把